任玄瑾不大想理會老師,只是盯著伶的機甲看,時不時點頭,假裝已經把老師的建議聽進了腦子裡,一分鐘過後,已經是下課的時間,伶的機甲還是在原地不動,人也不出來,他覺得很怪異,他感覺伶並不是會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的人,怎麼還不出來?

“伶?!”穆夜在不遠處喊了一聲,任玄瑾徹底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也看向了伶的機甲駕駛艙位。

駕駛艙脫離機甲後自動降低位置,而坐在上面的伶已經失去意識,手臂垂落下來,在穆夜跑向伶的身邊之前,任玄瑾和老師就已經到了伶的身邊,檢視是否有外傷,然後開始聯絡學院的醫院。

在醫院部接到訊息之後,蘭漠已經趕往了學院,以他如今的許可權,學院任何一個地方對他都是開放的,他沒想到還沒多久,伶的身體資料就出現了異動,不知道是什麼引起的,在路上他就想好了辦法,不能放任伶獨自一人在學院裡,為此他可以回到第一學院,近距離照顧伶。

其他的學生看起來不大關心,所以一到下課時間就離開了訓練場,以現在的治療艙能力,人想要死掉不是易事。穆夜心情複雜,他要是還沒反應過來伶是為了他才和任玄瑾對上,那就是腦子笨得可憐了,所以他和任玄瑾一起跟著醫療人員,把伶送到了醫院。

任玄瑾在病房外面站著,眉頭緊皺,面上一如既往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此時周身的氣質更為冰冷,可是還是有不識趣的人打擾他,洛琳又給他發訊息,儘管他已經很煩躁,但是也不得不檢視洛琳的訊息。

洛琳要求他彙報任務的進度,他只好用簡潔的話語發了訊息過去,自已這段時間已經讓洛琳知曉了很多帝國的情況,但是不能急於接觸更為重要的訊息了,容易在準備不足的時候留下痕跡。

在得知伶的身體大概無礙之後,老師就離開了,畢竟之後還有課,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於是這裡就剩下任玄瑾和穆夜守著。

“你和伶是舍友,為什麼......還要下手這麼重?”穆夜坐在一旁出聲,眼睛看著地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任玄瑾對穆夜最後的一點同情也消失了,燥意湧上心頭,但和這種人有口舌之爭是很滑稽的,於是他說:“腦子愚鈍,能力微薄。”

不回答問題本身,只是對穆夜做出評價。

穆夜本可以冷靜思考,但任玄瑾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他徹底失去理智,也不再像是個畏畏縮縮的平民,他壓低聲音說道:“你憑什麼總是這麼看不起別人?狂妄自大,不尊重自已的舍友,你根本不配和伶在同一個宿舍裡!”

任玄瑾終於看向了穆夜,這個本來對外界有點抗拒和敏感的平民,現在為了伶敢怒視他,並試圖用語言激怒他,他不由微微挑眉,說:“對,你配。”

穆夜猛然站起來,不畏懼任玄瑾的氣場,和任玄瑾平視著,一字一句說:“擁有能力並不意味著你就是永遠的強者,也不會讓別人想要尊重你,總有人看見你低劣的品性。”

可笑,在這個世界上沒能力就會是永遠的下等人,不管性格品行如何,人們只會看到有能力的人。

“瑾·斯蒂文,你讓我知道,原來聯邦的貴族和帝國的貴族沒什麼不同。”穆夜逐漸恢復平靜,卻丟擲一句點爆任玄瑾的話來。

不論自願與否,他都是被威脅著回到這片惡臭的土地,但他不再是帝國的貴族,帝國也不會承認他的家族曾經存在過,在聯邦打比賽的日子放縱又恣意,不過他在聯邦也沒有任何歸屬感,他覺得自已已經脫離這兩種類別,但穆夜提醒著他,他身上依舊有帝國貴族的腐敗味。

任玄瑾攥緊了拳頭,穆夜也因為他的眼神變化而感到劍拔弩張,兩人都死死盯著對方,但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出來的醫療人員,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