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公園的門票很貴,裡面的植物大多數不具有很美的觀賞性,更像是一個博物館,什麼東西都有,並且會有完善的裝置來介紹植物的詳細資訊。面積不大,但是懂得保養植物的能人很少,所以門票才會昂貴。

一進去,裡面就星星散散的幾人逛著,伶鬆開了安切西的手,慢悠悠控制身體轉了幾圈,道:“本來想直接跟你提上次偷襲不成功的事情,但是想了想,不能不尊重你的想法,你想聊聊嗎?”

安切西本不想聊公事,但是不聊公事也不知道從何開始聊天,只好道:“聊聊吧,你還沒寫戰役報告是吧?女皇和內閣催過我,但是我知道不能催你。”

伶這才想起來有這件事,他訕訕一笑,道:“抱歉,我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回去一定會寫的,還好你提了一嘴。”說完,伶開啟了光腦,往備忘錄裡新增了一項待完成的事項。

“你記不得也是好事,我最討厭寫這個東西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寫的,人回來了不就好了嗎?記錄儀會記下一切,非得讓我們寫一大堆沒用的東西,我看女皇的位置不保了,這樣的東西都不敢動,她還能幹什麼?”安切西言語間都是對女皇拉文娜的不滿。

“並不能這樣說的哦,安切西,”伶低頭猶豫了一陣,又說:“親眼看著戰友死去的感覺太過......殘忍,不是誰都能和你一樣內心強大,寫戰役報告的時候總會漏出來一些什麼,女皇是希望有心理問題的人能得到治療。”

“如果拉莫死了,你會怎麼寫戰役報告?”伶丟擲一個安切西沒想過的問題。

“那個傢伙那麼精於計算和感知,怎麼可能......”安切西說著,突然也感覺到了什麼,“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應該是極其艱難的時刻吧,說明我們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

伶點點頭,提到了一個名字,“溟歡行會帶給聯邦一些訊息,我已經知道是什麼訊息了。”

安切西定在原地,他對實驗瞭解的不多,但是關於伶的一切他都會仔仔細細看過去,他明白,這是伶為帝國爭取來的資訊,用非人類的力量。

“伶,戰場上那樣的時刻會出現多少次呢?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不是任玄瑾那小子發現了不對勁......”安切西不敢把話說完,他甚至不敢去假設什麼。

伶握起安切西的手,用自已微微偏低的體溫,給予安切西一些安全感,他輕輕說:“因為有你們在,所以我會盡可能減少那樣危險的時刻,也因為有了你們,我才不用經歷那麼多那樣的時刻。”

安切西抬起純紅色的眼眸,眼眶已經有些微紅,“伶,別丟下我們,好嗎?”

這是個很難完成的請求,伶沒有欺騙性的應下來,他思考了一會,才道:“我從來不會丟下任何一個人,因為我覺得,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意味著沒有人會被遺忘。”

安切西望著伶雪青色的雙眼,望見其中自已的倒影,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滋味湧上心頭,好像自已被開啟了一般,好像自已是被愛著的。

“伶,所以那個吻......並不是你接受了我的追求,只是拒絕了我,只是你不肯明說,不想讓我傷心......”安切西讀懂了被吻的那一刻的意味。

伶有些不擅長和人談情說愛,但是如果彼此都是敞開了心扉,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你就不好奇我把機會給了誰?”伶微笑著,頂上溫度調衡器吹出的風吹亂了他漏在前面的幾根髮絲,他伸手去撥開,掛到耳朵後。

“誰?任玄瑾嗎?我一看就知道你特別偏愛那個小子。”安切西一猜就中。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偏愛他,只是因為他特別‘有用’。”伶逛到了一株紅色的植物面前,丟出一句讓安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