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芬娜蹲到腳麻了,才緩過來,情緒的海潮退了下去,讓她有喘息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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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玄瑾回到了宿舍,伶還未起來,懶乎乎縮在被褥裡。

即使是聽見了任玄瑾開門的聲音,伶也沒睜開眼睛,只是翻了個身,就繼續睡覺了。

“還不起來呀?”任玄瑾彎下身子,雙手撐在床上。

伶撩開眼皮,瞥了一眼任玄瑾,又快速閉上了,“唔……不想起來。”

“起床吧,一起看個電影,好嘛?”任玄瑾的語氣逐漸變得雀躍。

伶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軟軟親一下任玄瑾的唇角,“再睡會……”

“我怎麼才發現你那麼愛睡覺?”任玄瑾親了回去。

“哎呀,好啦好啦,我這就起來啦……”伶坐了起來,把任玄瑾推到一旁。

任玄瑾的視線跟隨著伶,“你又要洗澡啊?”

“洗,會精神點,”伶打了個哈欠,“免得一會我看電影睡著。”

“我的電影品味就那麼差嗎?”任玄瑾哭笑不得。

“簡直審美災難……”伶刷著牙道。

雖然他很想說直男審美,但是這個詞彙在這裡並不存在。

等伶洗完澡出來,任玄瑾已經調整好投影裝置,電影剛剛開場。

電影主要講的是一個戰鬥機甲駕駛員一路殺穿蟲族,直到蟲族毀滅的故事。

伶覺得有意思的是,這個世界不管哪一次都沒有出現過蟲族,但是卻在文學和影視作品裡出現了蟲族的影子。

伶看著看著,腦袋就靠在任玄瑾的肩膀上了。

任玄瑾專心看著牆壁上的畫面,沒有動彈。

“幾點了?”伶迷迷瞪瞪醒來。

電影已經到了尾聲。

任玄瑾看了一眼光腦,“晚上九點了。”

“還挺早的,我想出去逛逛。”伶說道。

任玄瑾看向窗外,外面沒什麼可逛的,都是宿舍樓和路燈。

“你想自已一個人去?”

“嗯。”

任玄瑾想了半晌,也沒有想出個可以跟著伶的理由,似乎太黏糊了。

“行,去吧。”任玄瑾只能這麼說。

伶也沒注意到任玄瑾的小心思,其實他也不在意任玄瑾會不會跟著,其實跟著他也沒什麼。

伶換了身衣服,拿上光腦就走了。

剛下樓,光腦就響了起來,這個點沒什麼人在外面了,伶就接了通話。

“蘭漠?怎麼了?”伶也是一段時間沒有見到蘭漠了。

蘭漠看起來已經回到家裡了,正穿著浴袍喝熱可可。

“渴血晶片的不可控性變大了……”蘭漠取下眼鏡,捏了捏自已的眉心,“我們嘗試取出渴血晶片,但是他們都開始對晶片有依賴性。”

蘭漠面上是掩蓋不住的疲倦。

伶一邊走一邊說,“依賴性?那強行取出之後呢?”

“會暫時失明。”蘭漠說完,面色也黑沉了幾分。

伶靜默了一會,抬眼看著路,“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蘭漠無力笑了笑,和伶對視著,說:“你是對的,事到如今,誰也無法脫身了。”

伶沒有精準預言到事情的洋洋得意,他只覺得悲哀,“現在到底有多少異體了?”

“二十萬左右。”蘭漠又把眼鏡戴回去。

伶沉默了,他知道,一旦異體人數越多,到時候就會越轟轟烈烈。

世界的末日很快就會到來。

只不過人類還在內鬥,絲毫沒有察覺異體的危險性。

“好了,不說這些,你最近怎麼樣了?”蘭漠換上了笑容,總算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