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無憂的生意還不錯,過往茶客絡繹不絕,我忙得不亦樂乎。
剛調完幾杯茶飲,準備坐下來歇息片刻,一轉身,看見宇不煩站在無憂的招子下面,衝著我咧嘴笑。
細細算來,這個煩人精貌似有些時日沒來討人嫌了。
不等我招呼他坐下,他晃晃悠悠地向我走來了。還沒走到身邊,我就聞到他身上刺鼻的酒味。
“喝了多少?”我問道。
“嗯?能看出來我喝了酒嗎?”
我非常無奈地哼了一聲,道:“都先不用看你走路直晃,就是聞也聞到你身上的酒氣了。”
“嗯?聞得到嗎?”他聞了聞自已的胳膊,“有嗎?”
“可能是我的嗅覺本來就比別人靈敏些吧。”
“你狗啊你?”
“你才是狗!醉狗!”
我本意是要去給他倒一碗醒酒湯,誰知我剛站起身,就被他一把拉住。
只見他滿臉通紅,醉眼朦朧地望著我,道:“阿紫,你說,我娶你,可好?”
“什麼?”酒精的緣故,使他的舌頭不太靈敏。
“我說,你若嫁不成江天擇,我娶你可好?”他那不太靈敏的舌頭努力地試著吐字清晰。
果然是這句話!
其實剛才我並不是沒有聽清,我只是沒敢確定他說的是不是這句。我知道他喝多了,可能說些什麼連他自已都不清楚。我想向他證實一下,他說的,到底是不是我聽到的。
怕什麼來什麼。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相識這麼久,我怎會感知不到宇不煩的心意?我早已向他表明我的態度,我只愛江天擇一個人。而後他對我的好,為我做的事,我也只能打著哈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我知道他喜歡我,但我沒想到,他居然依舊不死心,還說出了那句令我無法面對的話。
“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計較。”我愣了一下,趕緊岔開了話題。甩開他的手,向木案走去。眼見離宇不煩有一些距離了,我使勁閉起雙眼,長長舒了一口氣。我惱他為什麼要說出來,明知道我們不可能,明知道我會拒絕,這又是圖什麼呢?天擇有多介意他的存在,他是知道的,非逼著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我也會尷尬的好嗎?難不成非要我疏遠他,到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才開心嗎?
這個人真的是……
算了,還是會給他盛醒酒湯的。
只是我愛意明確,心意已決。除了江天擇我不會再接受任何男人,即便是為我做過很多的宇不煩。
宇不煩看著紫非魚的背影,不知是輕笑了一聲,還是輕嘆了一下。那副酒醉的表情下,掩藏著不甘、落寞和失望。他沒醉,他只是藉著酒勁兒把內心深處最想說的話說出來而已。這樣,即便遭到拒絕,他也不至於尷尬罷了。
是的,他猜得到結果的,只是,他不死心,想再試探一下,再努力一下。
萬一呢?
他還是瞭解紫非魚的,在他與她的事情之間,沒有萬一。他太明白紫非魚的執念了,因為,他也有同樣的執念。
他心裡明鏡似的。
宇不煩仰頭望天,遂閉起了雙眼,咯咯咯地傻笑了起來。
人生的出場順序真的很重要。
其實宇不煩完全可以像江天擇待紫非魚那般好,他可以的。奈何,江天擇比宇不煩率先出現在紫非魚的世界裡,江天擇是第一個讓紫非魚感受到愛意的人。更何況,宇不煩出現的目的,可是非殺即傷紫非魚的。單憑這一點,宇不煩就沒什麼勝算了。
種種,種種,宇不煩和紫非魚都註定無緣。奈何造化弄人,總是讓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只是,即便宇不煩出現在江天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