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無法證明護衛沒死,那王爺恐怕也會比較麻煩。
進了王府的門,我與王爺便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所以我自然希望王爺事事都好。”
這個回答似乎讓陸卿很滿意,他朗聲笑了出來,拈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把另一杯遞給祝餘。
祝餘接過來喝了。
陸卿從她手中接過空杯放在一旁,動手脫去身上的喜服,露出裡面的中衣。
祝餘愣了一下:“王爺今晚不出去了?”
她在喜房裡面枯坐著的時候,聽兩個婆子在外面小聲說話,似乎陸卿平日裡甚少在家中留宿,成日混跡於外頭的琴館之流。
成親當日家中管事還在勸他新婚之夜無論如何不要再走了,畢竟是賜婚,太怠慢了,過後恐怕不好向陛下交代。
陸卿當時對此未置可否,態度很含糊。
祝餘本以為他這會兒不過是因為好奇,回來多呆一會兒,並不會留下過夜。
“夫人在進門前對為夫倒是頗有些瞭解。”陸卿聞言挑眉,細細端詳著床邊的祝餘,“看來,我也該好好去了解了解夫人才是。”
祝餘一愣,正琢磨怎麼去回應這話比較妥當,就見對面一身中衣的男人豁然起身,大步欺近,走到床邊,向她探過身子。
他的鬢髮擦著祝餘的臉頰,有些細細的癢,鼻息間淡淡的酒氣撲到祝餘臉上,讓祝餘下意識呼吸為之一滯,臉上隱隱浮起熱浪。
陸卿一隻手撐在床邊,把祝餘幾乎攏在自己懷中,另一隻手伸過去,拉過一床錦緞喜被,返身隨手丟在屏風一側窗邊的臥榻上。
祝餘的呼吸這才恢復了正常的頻率,鬆開手,悄悄撫了撫被自己抓皺的床褥。
“在這京城裡,人人皆是耳目。”陸卿含笑睨著祝餘,“一個賜婚的新娘,成親當晚就獨守空房,以後恐怕京城裡隨便哪個貴女命婦都敢在你面前作威作福。
更何況,你今日為了替我解圍,算是把鄢國公得罪了,我於公於私也不能讓你落入那般境地。”
說罷他便轉去屏風外,沒多時便熄了燭燈。
祝餘悉悉索索除了外衣,剛剛躺下,就聽屏風那頭的陸卿又說:“你做男子打扮出外行走倒是的確方便些,只是這種粗布衣裳不合身,回頭我叫人給你單獨裁幾件。”
“不勞王爺費心了,”祝餘也不知他這麼說究竟是何用意,下意識連忙推辭,“今日屬實是迫不得已,平日裡我一個內宅女子,不需出外拋頭露面,想來應該也用不到那些衣裳。”
黑暗中,祝餘左等右等也沒有等來陸卿的回話,沒多時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