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頭就一暈,賴叔這是明顯想撂挑子,自己不去,讓一個至今我都分辨不出男女的偽娘陪我去?儘管這個自稱陳曉寧的偽娘手上很有兩下子,可他的年紀看著比我還要小一些,我真不覺得他能把將要遇見的問題全部解決。

算了吧,我搖搖頭,這個事本來和賴叔就沒有直接的關係,他要撂挑子,我無法指責。賴叔讓張橋又當面把孔雀河南岸那裡的情況從頭到尾很詳細的講了一遍,那個地方只有他一個人接觸過,賴叔只能用這種方式全面的分析一下。

“我真不認為那單純是一座樓蘭時期的古墓。”賴叔沉吟了一會兒,在他的認知和見識中,導致人出現鬼影詛咒的地方,一般不會是古墓。

在賴叔說話的時候,我暗中注視著陳曉寧,這將會是我人生第一次探險的同伴。我判斷,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性格有點內向。我突然就為自己之前的一些念頭感覺臉紅。

賴叔交代了我很多事,也說了不少相關的經驗,我把目光從陳曉寧身上轉到賴叔身上,笑著問:“賴叔,你一個生意人,懂的可真不少。”

“別忘了,我是幹過地質的人,地質勘探中間遇到的奇怪事還有危險,你想象不到,好了,這個留到以後再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越快越好。”我收起笑容,心裡盤算著。孔雀河南岸的樓蘭古墓其實跟我爸的出走可能關係不大,去那裡只為了弄清楚那個小本子上的問題。最重要的目標應該是在西海河,我爸當年悄悄離隊以後就去找過東西,假設當時他沒有找到,沉寂了這麼多年,把生死都置之度外,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找。

所以,我想爭取更多的時間,把能搞明白的事都搞明白。因為,在我心底有一種已經可以察覺出的危機感,在事情發生之前,我爸的日常舉動很正常,在事情發生之後,賴叔也未表現出什麼,可我依然能夠憑細節猜測出來,我的父親,還有我本人,或許在很早的時候就被人注意到了,只不過因為種種原因,我們躲避了這種注意。

我感覺到了壓力,一種無形的壓力。

所有的準備工作賴叔都安排了,第二天我就決定出發,張橋對其間的路線熟悉,這方面沒問題。在車上跟陳曉寧的距離更近了,一直到這時,我才完全相信了賴叔的話,這就是個男人。

我該怎麼形容他?一個不愛說話,精緻的和女人一樣的男人?這樣一個偽娘,能辦什麼事?

在我們到達了前往孔雀河最後一站的時候,陳曉寧找到了賴叔提前安排的人,對方準備了一些東西還有車子。

“我問你一下。”我實在忍不住了,看著那些人忙碌的身影,就拉著陳曉寧問他:“你舅舅和你說過古墓裡那堵牆的事情沒有?你用什麼辦法去搞定那堵牆?”

“鬆開你的手。”陳曉寧很不習慣我這種交談方式,皺著眉頭把我的手甩到一邊:“你還想吃兩口沙子?”

“好吧好吧,我們保持一定距離。”我舉著手退了小半步:“你說說,怎麼去搞那堵牆?”

“有辦法,你會知道的。”

說完這些,陳曉寧就不理我了,我找那些賴叔安排的人搭話,人家也不說那麼多,我有種被冷落和輕視的感覺,我很想大聲提醒他們,我他媽才是這次行動的發起者。

張橋對沿途的路線還有一點印象,負責開車的司機對附近的地形又很熟,所以路上走的還算是比較順利的。這個地方並不是什麼旅遊勝地,歷史上神秘的樓蘭古國的遺址跟這裡還有段距離,遊客一般不會往這邊來,我們的進度也就趕的很急,在黃昏的時候,到了孔雀河河道南岸大概二十公里的地方。

“就是這兒了。”張橋已經看不清楚遠處的情景,但還是能認出,這附近就是當時他們露營的地方。據他說,再朝前走不太遠,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