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佔據了我的心,我不想在樸正南面前流露出來,盡力平靜的道:“他遠行了,過上幾十年,到了生命該終結時,他也會死去的。”
“這……”
“另外,我想和你說,這個世界不存在長生不死,但即便有,我也不想讓你完成這個任務。”我噓了口氣,道:“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個群體,當他們站在權力的頂峰時,所要思考的不是如何用各種強制手段來鞏固自己的統治,而是要考慮,如何讓統治下的那些平民百姓可以更幸福的生活下去。”
這個話題對於樸正南這個身份背景的人來說,可能有點敏感,他一點都不笨,馬上就反應過來,我在說什麼。他的臉色頓時變了,開口想說什麼。
“先聽我說完吧。”我接著道:“沒有誰可以無緣無故的剝奪他人的生命,即便是一個街邊的乞丐,他有生存的權力,這種權力不是某個人給予的,所以,無權剝奪。如果一個人,或者一個群體,讓治下的老百姓連飯都吃不上,那麼這種統治不會持續太久。中國有句老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相信我,不會太久,他們遲早會被淹沒的。”
我說了很多,樸正南開始的時候還有些激憤,但是聽著聽著,他似乎也回想起一些事情。我不懷疑,身處在那個國度之下,一定見過很多事實。
樸正南不說話了,臉色平靜下來,卻多少帶著失望,或許,還有一絲絲恐懼,因為他自己也清楚,如果完不成自己揹負的任務,會有什麼後果。
但是樸正南沒有逃脫的打算,他還會回去,回去面對自己要面對的一切。
我欽佩他,他是個勇士,將使命看做如生命一般重要的人,都值得敬佩。
樸正南走了,剩下的人又休養了十多天,多多少少恢復了一些。我們開始做後面的打算,我不知道這個事情是不是真的像我想的一樣徹底結束了,但是不能因為這些原因而讓以後的生活都籠罩一層陰影,所以,我用最快的速度來適應新的生活。我習慣了北方,所以,就打算回到過去生活過的那個城市,安安穩穩的,做一點自己可以做的事。
許多人在年少的時候,總希望自己的一生可以波瀾壯闊,跌宕起伏,他們認為,只有那樣的生活才能算作精彩。事實上,除非親身經歷過,否則誰都無法明白一個道理,平平淡淡才是真。
在其他人休養的時候,我和陳雨會出去逛逛街,只有走在城市人流湧動的大街上,和其他無數普普通通的人混合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覺得,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們兩個一起看了場電影,等回去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走在空曠的長街上,感覺身心都放鬆下來,感覺很好。
在這條長街的藉口處,我看到了一條站立在路燈下的身影,當我看到那條身影時,眼皮就無形中跳動了幾下。
那條身影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讓我感覺熟悉。
與此同時,我身邊的陳雨頓時就緊張了,因為她也一下子分辨出來,那條站在路燈下的身影,是小地痞。
那一刻,我有點發虛,因為我一直都不覺得,玉姨和文哥落入峽谷的真相能夠隱瞞下去,當時在場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如果真有一個偶爾倖存下來的,那麼小地痞就能知道,他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他……”陳雨看了看我,嘴唇微微動了動,這裡距離我們的住處不算遠,住處的院子很大,住著很多人,而且還有向騰霄這樣的強者,陳雨想打電話喊人過來。
“不要。”我馬上阻止了她,以小地痞的手段,如果真的想對我不利,他就不會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這裡等我。
我漸漸平靜下來,心中有坦然。發生過的事情,我會去面對,這是做人的勇氣。
“不要緊的,沒事。”我安慰陳雨,然後用正常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