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迫於那麼多影子逼來的壓力,我們的人和文哥的人混成了一團,等到事態平息,兩幫人立即就分開了。文哥和小地痞都圍住玉姨,可能是在詢問她的身體是否完全無恙,我看著陳雨,她還靜靜站在原地,向我這邊久久的凝視著。

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到了心痛,在文哥的承諾中,我可以帶著陳雨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去,但我知道那不可能,起碼在我這裡就不可能。

影子的危機解除,下面的那些人自然而然就把警戒的目標轉到了文哥他們身上,我的心情始終不能再保持之前的平靜,我看看身邊的李富生,鄺海閣,還有金瓶梅,和尚,我將要離開他們了,很多不捨,很多無奈,那種無助又不捨的情感,讓我想哭。

曾幾何時,我羨慕金瓶梅,羨慕他有那麼多可以稱為真正朋友的人,不過到了現在,我才知道,他所擁有的,其實一直都在我身邊。

“都沒事了吧。”我勉強對他們笑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許,我真的成熟了很多,在我將要走到一條絕路的時候,我不能對他們流露出我的情緒,我要做的,是讓他們可以安心一點的離開,我給李富生香菸,然後一起抽著,等到煙快抽完的時候,我道:“你們走吧。”

其他人都感覺有些驚訝,只有鄺海閣還有李富生已經察覺出我想要做什麼。李富生不會直接去勸阻或者安慰一個人,他只是深沉的望著我,那種目光讓我不安。

在我想說些什麼卻還沒有說出來的時候,從後方不算太遠的地方,突然想起了一聲槍響,那種槍響肯定不是手槍發出的。我根本不知道是誰在那邊開槍,而且槍手射擊的目標好像也不是我們這邊,但是這一槍打破了暫時的平靜,雙方人立即就緊張起來。

就在槍聲響起之後的瞬間,後方的黑暗中驟然冒出了不止一條槍口噴射的火蛇,那全部都是連發武器,而且很多人一起射擊,子彈密集如雨,整個地洞內都被接連不斷的槍聲給佔據了。這一片槍響全部是對準我們這裡的,粹不及防之下,幾個處在掩體之外的人中彈了,中彈者的哀號聲一發出,我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遇襲了,但暫時還不知道襲擊我們的是誰。

槍聲一開始就如同一片狂風暴雨,對方顯然是不想讓我們這邊的所有人再活下去。我們馬上躲到了掩體後面,思緒平穩一些之後,略微一分析,我就覺得,賴叔不會有這麼強大的火力,樸正南他們不可能這麼張揚,那麼襲擊我們的,只會是老毛子。他們的訊息靈通,知道這邊快要被官方接管了,所以他們或許想盡快從這裡取走什麼東西或者是資料。

他們也知道,一旦被官方接管,不管是誰,都不可能有機會插手這些地方。

槍擊完全是覆滅性的,我們和文哥他們頓時混亂了,所有人幾乎都被子彈壓制的抬不起頭,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完全失去反抗的能力,在對方密集的火力中,我們這邊仍然會偶爾有槍聲響起,進行反擊。反擊的人是蘇日,他的任務就是牽制文哥那邊的槍手,所以從進入這裡後一直在隱伏。這樣的射擊條件很糟糕,蘇日也無法完全掌握,只能藉著一瞬即逝的一點點機會,去打擊敵人。

但他不出手則以,只要手裡的槍響起,那麼對方必然有一個人會倒下,就這樣開了三四槍之後,對方改變了攻擊策略,他們也不可能隨身帶著打不完的子彈。火力減弱,我們抓緊時間重新佈置人手,情況一下子糟糕到了極點,文哥的人本來就讓人不放心,現在又距離這麼近,不過文哥派人悄悄過來,表示現在槍口一致對外。

本來我以為對方的攻擊停止之後,也會重新調配人,改變進攻策略,但是槍聲停止,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動靜。但是就那麼幾分鐘過去,一種突如其來的情緒,好像瞬間就把我的心給塞的滿滿的。

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我總覺得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