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下,你踩到我的畫筆了。”

張偉嚇了一跳,連忙抬起左腳,往右邊挪了一下。

穩定身形後,張偉看向聲音來源地,那邊正蹲著一個舉著畫紙在畫畫的小女孩,女孩周邊灑落了一地水彩筆。

不等張偉發問,小女孩先聲奪人道:“你是誰啊?是我小姨的男朋友嗎?”

“小姨?”張偉一臉問號。

“花花,我怎麼跟你說的!”

聽到花花不著調的問題,薇薇俏臉泛起一抹紅暈,趕緊下了吧凳,捂住了花花的小嘴。

生怕她又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

“你不是答應媽媽聽我的話嗎?我讓你在一邊安靜地畫畫,你怎麼跑過來了。”

花花掙脫開薇薇的小手,小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振振有詞:“我是在一邊畫畫啊,可我的畫筆滾過來了,我得撿吶。”

“這不,正好被這位黑叔叔踩到了。我就是順嘴問了一下,童言無忌嘛。”

信你個鬼,你個小女孩,壞的很。

張偉眼角抽了抽,臉上還得擠出笑容來,“是我不好意思才對,踩到花花姑娘的水彩筆了。”

“花花,要有禮貌,怎麼能叫黑叔叔呢?叫張叔叔。”

薇薇教訓了一下花花後,轉頭對張偉解釋道:“花花是我姐的孩子,本來應該是跟著我姐回家的,可她臨時有事出去了,不方便帶著孩子。所以我就臨時看管一段時間,花花很乖的。”

乖?

張偉看著臉上寫滿狡黠二字的花花,怎麼也不能把乖這個字跟花花聯絡上。

不過,幸好,我還有僚機。

說曹操曹操到。

“張偉?!你怎麼在這兒?”

子喬早就注意到了這裡的意外狀況,特意趕過來,準備把小姑娘引走,給張偉和薇薇創造相處空間。

“子喬啊,這麼巧。”張偉生硬地接話道。

幾人寒暄一陣後,子喬主動提出:“花花姑娘竟然這麼喜歡畫畫,我帶她去那邊沙發上畫吧,那邊有茶几,比較方便花花創作。”

聞言,張偉神色一喜,看向子喬:子喬,夠義氣!

子喬無奈地回了個眼神:這回我可是犧牲大了,別讓我的心血浪費。

生活不易,子喬嘆氣。

這還是他頭一回當僚機的時候,兼職保姆。

見子喬帶走了花花,薇薇也鬆了口氣,花花這年紀正是人憎狗嫌的時候,偏偏花花還早熟的很,有時候她都招架不住。

“張偉坐吧。”

薇薇招呼一聲,轉身從身邊的包中取出一沓案件資料。

“薇薇,你這是?”

張偉點完單,就見薇薇推過來一沓檔案。

“你不是說要互相討論學習工作經驗嗎?我剛接了個討薪的案子,我們說下彼此的思路,互相學習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薇薇翻看檔案,簡單講述起案件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張偉心中苦笑一聲,自己種的因,也怪不了別人。

“我看看。”張偉湊過去,認真看起卷宗來。

這邊,子喬帶著花花來到沙發處後,很快就發現,自己今晚來酒吧,可能是這星期,不,這個月,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花花一坐到沙發上,就像換了個人,將畫紙和畫筆直接往茶几上一扔,絕口不提畫畫的事。

反而開始向子喬旁敲側擊起張偉的個人資訊。

“那個黑臉叔叔,也是個律師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子喬疑惑道。

“大叔,我眼睛又不瞎,能跟我小姨討論工作的,還不是客戶,不就是同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