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趙高!”

“兒臣胡亥!”

“拜見陛下!”

趙高與胡亥於殿門外請奏道。

始皇心情正悅,聞言笑道:

“趙高胡亥進來吧!”

趙高與胡亥相視一眼,這才推門而入。

進來後,一抬頭,便見始皇正在拍打著一似牛馬的物什。

“過來看看,此物如何?”

始皇存了心考校二人,趙高先是注意了一眼始皇的臉色,見其言語興奮,神色愉悅,自己心中也有了底,這才緩步上前觀摩起了書房中這奇怪的物什。

胡亥不知始皇目的,上前隨意掃了一眼便自作聰明的回道:“父皇,此物似牛似馬,頗為怪異,像是祭祀之物。”

“不過此物作工簡陋,不值一提,可見製作此物之人未加用心,肯定是偷工減料了,當加以懲戒重罰,最好是鞭撻二十讓其終身難忘,不敢再犯!”

趙高聽到這裡,心中一突,腦中只冒出兩個字——壞了!

果然,再看始皇臉色,由喜轉黑,面色愈發威嚴冰寒。

一件粗鄙之物,豈能登大雅之堂。

存在即是合理。

若不簡單,豈能問我?

“哼!”

始皇不滿的冷哼一聲,負手朝著龍榻走去:

“讓你跟著趙府令讀書明理做人做事,這麼多年,你就學到這些?”

胡亥聞言身體微微一顫,趙高則趕緊替他圓話道:“趙高教導公子不力,當受罰!”

說完,趙高又瘋狂的給胡亥使眼色,胡亥這才不甘的認錯道:“兒臣願領罰,還請父皇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

始皇不言,坐下,雙眼微微一凝。

趙高直接道:“公子且認真多瞧幾眼,此物看似簡單,實則內有乾坤。”

“先看其嘴舌內部有機括,再觀其腹部肥狀應該是盛裝之用。”

“其餘特質,需得觀其內部方可知一二!”

始皇直視著胡亥道:“聽見沒有,這便叫做觀察入微,言所知言,不知不言!”

“父皇教訓得及時,孩兒謹記在心,不敢再忘!”胡亥乖乖老實的回道。

在始皇面前,唯有態度二字必須把握好。

當一個乖巧懂事之子,討得歡心是最為首要,不能像扶蘇那樣頂撞違背始皇,這是趙高一直教授並強調的,胡亥對此極有心得體會。

趙高則幫著解釋道:

“陛下,胡亥公子自進殿之後腦中肯定還在背誦典獄律令,遂心思不在此物,粗心大意去了。”

趙高這記助攻,胡亥默默稱讚,於是趕緊附和道:“還請父皇抽查學業!”

只要考核滿意,不愁將剛才的事情淡化。

不過始皇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擺手揮袖:“不必抽查了!”

“既然你心思在其之上,學業必定不惰!”

啊,這!

胡亥懵了。

不抽查學業了?

我的準備豈不都白費了。

這就有種一拳轟在棉花上的感覺。

趙高心思也是一沉,不過他未聲張多嘴,而是朝著那似馬似牛物什多瞧了幾眼。

陛下心思全在此之上,看來此物之重要,遠超想象。

………………

咸陽縣府衙大門,一片狼藉。

可謂是人揚馬翻,馬嘶人哀。

閻樂被馬撞飛,重重落地,一口悶血吐出方才好受一些,不過半邊臉青腫上來,官帽都被踩了個稀爛。

手下一眾捕頭跟公差小吏,盡數栽倒或是被馬車砸中,暈死的暈死,哀嚎的哀嚎,拔劍將贏子華四人圍著的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