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外面的老狗又開始集體狂吠起來,木橛子紛紛被咬斷,一群餓狼一樣衝了進來!

“喵嗚——!”

眼看招架不住,那隻黑貓的如同人一樣,臉上露出一陣陰笑,“嗖”地縮回了薛蛤蟆的屍體。

我眼看著薛蛤蟆佝僂的身體從地上“彈起來”,用手撕扯著自己的肚皮,很快腸穿肚爛,一隻只碩大的黑貓從他身體裡跳了出來,將我團團圍住……

狗群好像看不見我了,紛紛撲向薛蛤蟆,轉瞬就把屍體撕成了碎片。

在農村環境中,野狗搶食的場景經常看到,見多了就習以為常。

可是,一群家狗撕咬屍體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看到。直到薛蛤蟆的一隻手臂被甩到我面前,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想要爬起來跑,四周十幾只黑貓不懷好意地圍著我轉圈。

這說來也奇怪,它們從薛蛤蟆肚子裡鑽出來的時候不過拳頭大小,可見風就長,轉眼間塊頭跟大黃差不多。

“嗖!”

我只覺得眼前飛過一條黑影,臉上火辣辣的疼!

趕緊用手一摸,左臉靠近眼球的位置,出現了一條很深的口子。

血順著下巴“滴答”直淌,更讓我感到不安和恐懼的是,一隻黑貓立著身子盯著我,不停地舔自己的爪子。

還沒反應過來,後背又撞了一下,那感覺根本就不是貓,而是半截木頭直戳後心。

看來這群臭貓是把我當成老鼠,打算玩夠了在弄死。

我在地上踅摸了半天,連塊轉頭都沒有,就把剩下的一隻鞋脫下來,沒頭沒腦地亂掄起來。

掄了幾下覺得不對勁,手裡怎麼粘粘糊糊的?定睛一看,腦子裡“嗡”地一聲,頭皮一寸寸地收縮、發緊,哪裡是自己的鞋,分明是薛蛤蟆的那隻斷手!

“媽——!”

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人到最緊急的時候,“喊媽”似乎是一種本能。薛蛤蟆的斷手死死攥在我手裡,怎麼扔都沒用。

那隻斷手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扯著我,一步步向柵欄門走去。

我繼續喊叫,群狗只顧撕扯屍體,對一群黑貓視而不見。它們如同押犯人一樣,跟在我的身後。

剛走到慶叔的身邊,突然他矮粗強壯的身體一動,隨即拉住我的腿,把我掀翻在地。

很快,一翻身站了起來,口中罵罵咧咧,冷不丁的攥住一隻黑貓的後退,在空中掄了幾圈,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那貓連叫都沒叫出來,頸椎骨就從貓皮裡戳出來了,頭骨軟塌塌的,可見慶叔用了多大力氣。

黑貓“喵嗚”地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紛紛竄向慶叔,在他面板裸露的地方又咬又撓。

很快,慶叔兩條胳膊上都是血道子,臉上也掛了彩。

我趴在地上,一伸手把慶叔的殺豬刀抓起來,喊了一聲“慶叔,你的刀!”,也沒看清楚就扔了過去。

刀尖戳破了慶叔的手掌,他嚷了一聲“天娃子你個笨慫......”

攥住刀把就是一揮,一道血“撲簌簌”落在地上,濺了我一臉。

那瞬間,我覺得慶叔簡直殺神附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