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京城寄來的。

何美妮只想到這一種可能,差點連下午的班都沒上。

一直忍到下班坐在林春川的後座上,她才拆開信看到內容。

對方很感謝她提供的藥片,目前已經開始研究出相關的解藥,待實驗確定無礙就寄給她。

並且告訴她一個好訊息,他們已經鎖定了目標人物,會在找齊證據後將人抓捕。

何美妮一下開心壞了。

要不是擔心信內容會出現差錯,她都不想燒掉。

她往灶肚邊塞了幾個芋頭球,陰霾了幾天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同林春川說:“你想好咱家買什麼年貨沒有,我想吃豬頭肉……”

見她開心,林春川也開心。

雖然不清楚那信裡都寫了什麼,但人精神起來就說明是好事。

林春川樂得寵著她,手裡還拿著刀切鹹菜,嘴角微微上挑:“都依你的,這兩天打掃從櫃子裡找到有紅紙,咱們今年也貼個對聯吧,喜慶喜慶。”

“行啊,你會寫嗎?”何美妮及時把芋頭翻一翻面,讓熟的快一點,不至於成為黑炭。

“咱自家寫著玩還是行的。”

林春川不想讓妻子看低了,決定露兩手。

他怎麼著也是跟廠裡領導學描過邊的。

等他們吃了晚飯,何美妮剪出兩張整齊長條子,放在桌上讓他寫。

還特意翻了瓶黑墨水出來。

何美妮就去廚房洗個澡的功夫,回來看林春川拿著毛筆望著紅紙幹發呆:“寫好了沒?要是寫得好不知道能不能跟人換點……”

她擦著頭髮走過來。

只見到紅紙上多了一團黑點。

兩人面對面相望起來。

林春川面色窘迫:“那,那什麼,不然就等問問廠裡誰會,再讓人幫忙寫上一副好了,我這太久沒拿毛筆,手生。”

聽得何美妮帶著揶揄的笑挑著眉。

“也行吧,離過年還有半月呢。”

林春川立即麻溜把東西都收拾起來,被他臥了一團黑的地方剪掉直接丟進灶臺去被燒的通紅的碳燃了。

這丟面子的證據不能留!

晚上他就找回面子來。

不為別的。

只因何美妮需要考試了,原主是文盲認不得多少字,而何美妮自己也太久沒寫過字,比畫都劃不開。

林春川很喜歡坐在旁邊教何美妮學習,特別有成就感,還能拉近他們夫妻倆的感情。

對於誇讚的話也絲毫不吝嗇:“你看看你就很有天賦,等風向一變,咱們都能讀上幾年書。”

“爸爸,你看看我的唄。”林文柚不甘示弱,把自己抄來的課文給林春川看。

她的字可漂亮了!

然而林春川沒懂她小心思,看了一眼,一下蹭起來了,從腳上脫了鞋:“林文柚!你寫誰死了呢?!你是不是還想著你蔡阿姨?”

“哪有啊!”林文柚猝不及防被打了一鞋底,跳起來就鬧了:“你怎麼這樣?我也寫了好多字呢!手也酸了,你怎麼就只看到媽媽好,看不到我?”

“你怎麼不說你都寫了什麼東西?”林春川本來以為小閨女回頭是岸了。

畢竟蔡怡就進去了。

禍害不到家裡一大一小。

哪知道林文柚抄的作文裡,寫了有多思念一個女同志,穿的時髦又能幹,是新時代女性……

寫得可不就是蔡怡了!

何美妮在她逃他追中,攔截了林春川手中的本子,有些納悶:“林文柚,你幹什麼寫作文?”

一二年級哪用寫作文的。

“你別給她找藉口,她就是欠打,沒真被人賣過就不知道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