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喉結時不時上下滾動。

沈玉柔吃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怎麼只有她一個人在吃?明明是她請他吃飯啊?

“賀公子怎麼不吃?剛剛不是說餓了?”

賀冽霆笑意加深,

“好像已經飽了。”

沈玉柔疑惑,“可是,你還什麼都沒吃呢啊?”

“嗯……”賀冽霆沉吟著。

大概是秀色可餐。

可他沒敢說出口。

如果說了,眼前這嬌軟的人兒,會像躲避洪水猛獸一般,立即逃開吧。

賀冽霆的神情,沈玉柔沒有看懂。

她眨巴著眼睛,想了又想,終於悟出了自己的一套邏輯。

他這是,在等她伺候呢?

雖然覺得這事兒摻雜了些曖昧。可對方為她都做得坦蕩,她又何必扭捏。

再說,終歸是她有求於人,總要拿出姿態。

她拿起旁邊一雙新的筷子,為賀冽霆夾了一塊乳鴿。

“賀公子,您也吃。”

賀冽霆揚了揚眉,將盤中的乳鴿一口吃掉。

之後,他的目光又擒住了沈玉柔,滿臉享受地對她說:“嗯,不錯。”

沈玉柔一邊笑著替他佈菜,一邊在心中暗忖:

既如此,為什麼要讓丫鬟小廝們全都出去!

賀冽霆對沈玉柔眼裡的那絲埋怨視而不見,只自顧自享受著每一道她夾過來的菜品。

與往常並無二致的一餐飯,竟也吃出了別樣的美味。

待賀冽霆終於吃得差不多了,沈玉柔這才得了空,放下筷子開始說正事。

她煞有其事地端起酒杯,站起身來,

“賀公子,我有一事相求,還請您幫忙。”

賀冽霆見沈玉柔如此嚴肅的神情,心裡已經有了猜想。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坐下,

“什麼事,說來聽聽。”

“是關於那個縱火犯的事,他突然反口了,說一切只是意外。可昨日,他明明說是受人之託的。賀公子也在場,你也聽到了對不對?”

“你想讓我去公堂上,做你的證人?”

沈玉柔連連點頭,“明日,明日您有時間嗎?”

賀冽霆一時沒有應答。

順天府尹,官居三品。朝堂上,也曾與他有過交集。

他並不想暴露身份。這等事情,又豈會應下。

賀冽霆為難地擰著眉。沈玉柔只以為他是擔心時間問題。

“應該不會很長的時間,您能抽出一點點的空嗎,一點點就好,可以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賀冽霆的心間顫了顫,卻又不得不狠下心拒絕她。

“實在是抱歉。”

沈玉柔的眉梢一下子就耷拉下來。

“算了,也是我強人所難了。”

唯一的希望幻滅。沈玉柔悵然地喝掉杯中酒。

酒過愁腸,甜潤的口感換來了短暫的慰藉。

沈玉柔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賀冽霆出聲攔她:“柔老闆不必沮喪,或許還有別的辦法呢。”

沈玉柔苦澀地笑了笑。

還哪有什麼別的辦法,明日的公堂上,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了。

“無論如何,還是多謝您了。”

她再次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