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鳴多知道徽宗身邊有一位忠實的女官。叫蘇瑤,在徽宗被劫持到揚州的路上時,被耿南仲等人秘密處死。

“你到朕的面前來,”孫鳴多等到她跪在身邊,便輕聲說道,“你可知你將來的命運嗎?”

“回奏皇上,奴婢不知。”

“他們劫持朕去揚州的時候,會在路上將你秘密處死。”孫鳴多拉起蘇瑤,“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是真的身邊人,是可以為朕付出你自己生命的人。”

孫鳴多緊緊地握住蘇瑤的雙手,“朕要你做一件事,這件事關乎到朕與你的生死。”

“什麼事?”蘇瑤吃驚地問道:“請皇上吩咐。”

錢鳴多扶起蘇瑤,“你可知道今日的禪位大典是有人脅迫朕這樣做的嗎?”

蘇瑤瞥了一眼孫鳴多,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們是欺朕性格懦弱,也是慫恿太子的罪魁禍首。可是朕方才藉助太子之言,收回了禪位詔書。他們一點不會放過朕的,所以......”

蘇瑤再次跪倒,“請皇上下旨,奴婢唯命是從。”

孫鳴多點了點頭,他像一個最為普通的人一樣,盤腿坐在蘇瑤的面前,悄聲道:“朕現在已不能信任身邊的人,你在這宮中有無你所信任之人?”

蘇瑤低頭想了想,“只有皇上身邊的幾個侍女,他們與奴婢一起服侍皇上多年。是可以信任的。”

“田守惠呢?”

“這個奴婢不敢輕下斷言,但是從他這幾日的舉動來看。像是有監視皇上的嫌疑。”

“你們幾人的武功如何?”

“我們明為侍女,實際就是皇上您的貼身侍衛。這都是您在幾年前特意安排的。”

“我們要離開皇宮,你可有方法?”孫鳴多說道,“而且我們需要馬匹,因為......我們要往西北方向走。”

“奴婢聽皇上您說過,現在最為可靠的就是西軍的种師道將軍。”蘇瑤輕輕的說道。

“為朕換去這衣服。”孫鳴多站起身來。蘇瑤輕輕地拍了拍手,從帷幔之後馬上顯現出幾個侍女。

“這幾個人?......”孫鳴多看著蘇瑤。

“奴婢剛才所說的就是這幾個人。”

“事關重大,朕已經不敢相信所有的人。只有你。”孫鳴多擺了擺手,“你們先去殿外守候。”

硃紅色的殿門發出“吱扭、吱扭”的聲音,一個小內侍進來:“啟奏皇上,張邦昌大人和耿南仲大人求見。”

孫鳴多飛快地思索著對策,“你請他們先回吧,就說朕累了,想先休息一下。讓他們午後再來。”

當垂拱殿裡只有孫鳴多和蘇瑤二人時,孫鳴多拉住蘇瑤的手,“想辦法即刻離開皇宮,朕知道他幾人一定會進殿逼宮的。朕自有辦法應對,但是你要想出來出宮的方法來,要快!”

“奴婢領旨。”蘇瑤說完轉身離開,“等等!”孫鳴多抬手叫住蘇瑤,“你現在就安排一個可靠的人,快馬趕往西北的种師道將軍的軍營,命他即刻率部趕往汴京。”他邊說邊在信箋上寫了幾行字,令他吃驚的是,他居然寫得一手徽宗的瘦金體。

蘇瑤剛將信箋踹進懷裡,殿門卻緩緩地被推開了。

張邦昌、李邦彥和耿南仲三個人沒有聽宣便擅自闖進殿內。他們雖然對孫鳴多行跪拜之禮,但是說話的口氣卻不像是臣與君。

“陛下今日為何不宣佈禪位詔書?”耿南仲率先發難,“難道這等國家大事也可視為兒戲嗎?”

“你個狗日的東西。”孫鳴多心裡咒罵,一個臣子居然敢這樣和皇上說話,而且還是用斥責的口吻。但是他心裡很明白,這幾個人之所以這樣有恃無恐,就因為他們自認為勾結了京畿將軍趙雍,掌握了京畿防衛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