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蔚藍的天空飄著幾絲白雲。雪住風未停,狂風捲起的白雪還在肆意的飛舞。福寧殿廊簷前站立的兩個內侍凍得瑟瑟發抖,正當他們納悶今天皇上怎麼還未起身的時候,福寧殿的大門緩緩的開啟了。

翠兒端著銅壺走了出來,從殿後的便廁回來時,正趕上田守惠來到福寧殿。

“皇上起身了嗎?”田守惠輕聲問道。

“昨晚皇上可能是受了風寒,今早一直在龍床上不想起身。”翠兒轉身之後,她停頓了一下,又回頭對田守惠道:“大總管,您能不能為福寧殿多給一些炭火、木柴之類的呀?”

田守惠嘆了口氣,“皇上這不是受了風寒,是被凍病了呀!”

“那您就不能多給點炭火嗎?”

田守惠輕嘆道:“我早就跟兩位宰輔大人說過這件事了,可他們卻說皇上這幾年已經將國庫的銀子花完了,”他看了看殿前站立的幾個人,“沒有多餘的炭火了。”他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翠兒姐姐,怎麼老是你一個人忙進忙出的。”殿門前的小內侍問道:“她們幾個姐姐怎麼不見出來呀?”

翠兒白了他一眼,“誰讓我命不好呢,這樣冷的天兒誰也不想出來。我們幾個人便抓鬮,誰抓到就由誰做事。”翠兒邁步進殿,“幫我把殿門關上,結果我倒黴抓到了。”

翠兒心情緊張到了極點,他強裝鎮定地進出了幾趟。便一直在門後偷看外面的情況,攥著寶劍的手心裡滿是汗水。

辰時剛過,張邦昌、李邦彥和耿南仲三人穿過福寧門,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殿前。

“為何不將雪都清掃乾淨,想讓我們幾個老頭摔跤嗎?”耿南仲大聲的斥責。

“皇上起來了嗎?”李邦彥陰沉著臉問道。

“聽侍女講,昨天皇上受了風寒。”小內飾躬身說道:“現在還在龍床上躺著呢。”

耿南仲皺起眉頭,“辰時都過了,還在睡覺,這種帝王......唉!”

“將門開啟,”張邦昌沉聲說道。

沉重的殿門被內侍緩緩地推開,正要抬腳進殿的張邦昌驚了一下。只見翠兒手握寶劍擋在門前。“你們太放肆了,皇上龍體欠安。難道想休息一下都不行嗎?”

“你要幹什麼?”李邦彥指著翠兒,“你手中為何持劍?”

“我這把寶劍是要斬殺奸臣賊子的!”翠兒知道皇上的行蹤即將暴露,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誰敢進殿一步,我就當場斬殺他。”

張邦昌哆哆嗦嗦地指著翠兒,“你個小小的侍女,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是誰要造反的,”翠兒拔出寶劍,“你們這群反賊,逼迫皇上禪位,軟禁皇上。這麼冷的天,就連炭火也不給皇上。你們說,是誰要造反?”

“混賬,”李邦彥怒目大罵,“你竟敢在此胡言亂語,還不給我將這個侍女拿下。”

心思縝密的張邦昌知道殿內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翠兒的兇狠令他們不敢造次。他轉頭給一個負責監視這裡的內侍使了個眼色,看著他迅速地離開。張邦昌慢聲說道:“天氣寒冷,是應該給皇上增加炭火的。本相即刻命人去辦。”

他輕咳一下,“但是我等現有大事要啟奏皇上,還請讓開。”

“大事?”翠兒輕蔑地笑了笑,“你們不是就又定下逼迫皇上禪位的日子了嗎?你們這群奸佞之輩!”

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張邦昌知道是內侍帶著京畿營的官兵來了。“你要是再不讓開,別怪本相對你不客氣了。”

幾個官兵拔出佩刀,一步步逼進殿裡。翠兒怒吼一聲,上前與她們廝殺在一起。

張邦昌給李邦彥使了個眼色,當李邦彥走到龍床邊,大聲道:“皇上,臣等已經擬定好了再次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