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鳴多愣了一下,他笑了笑,“我是開封府的人,我們那裡就把自己稱呼為朕。”

“我孃親也是開封府的,怎麼她叫自己俺呀?”

“開封很大,有時候這個村和相鄰的村說話都有區別的。”孫鳴多看到林蘭的小腿上有一些劃痕,有些還在滲著血絲。“你的腿怎麼有血呀?”

“你沒看我褲腿都勉到大腿了嗎?漁網差一點被河水沖走,我是下水才將網收起來的。”她看了看自己的腿,“沒事,就是被河裡的石頭蹭到了。”

“你的腿和手臂好白,像玉石一樣潤潔。”

“山裡冷,我們常年都穿長袖子的衣服。只有最熱的那幾天,白天穿短衫,早晚還得穿長袖。”林蘭說著話放下褲腿。

孫鳴多點了點頭,“你的臉很紅潤。”

“臉是曬的,”林蘭站起來,“總不能給臉也穿上衣服吧。你等著。”她走回屋裡。

林蘭手上捧著一塊松木盤,上面放著幾條鮮嫩的烤魚。

“你快吃吧。”她將木板地放在孫鳴多的腿上,“爐灶裡還有呢,我又烤了幾條。”

孫鳴多深深的聞了聞,“好香呀。”他捏起魚的兩端,咬了一口。松針燜烤出來的鮮魚,外皮帶著松針的清香。焦香微脆,味道濃郁且不失清新。

“你怎麼不吃?”孫鳴多扭臉看著林蘭。

“你先吃,爐灶上還在烤著呢。等你吃飽了,我再吃。”

孫鳴多將木盤放到林蘭的腿上,“昨天你就沒吃飯,你要是不吃,那朕也不吃了。”

“你受傷了,不吃東西怎能好起來?”林蘭又將木盤放回他的腿上。想站起來離開,卻被孫鳴多抓住手,“朕說了,你不吃,那朕也不吃了。”

林蘭想了想,“好吧,這一盤我就吃一條,陪你,好吧?”

“我們倆一人一半。”孫鳴多拉林蘭坐下,“朕從來沒吃過這樣烤的魚,真香。”他捏著魚尾巴,遞給林蘭一條。

只有巴掌大的魚,很快就被孫鳴多吃完了,而且將整條魚刺反覆的嗦來嗦去。

他還是孫鳴多的時候,吃魚也沒有這樣吃的乾淨。更何況他現在是天子,直到魚刺已經被他嗦的乾乾淨淨,他才發現林蘭抿著嘴微笑著看著自己。

“你吃得真乾淨。”

“是你做的魚太好吃了。”孫鳴多其實是想節省這難得的食物。

剛吃完飯,林蘭便著急地要劈柴。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隆起,飽滿的胸膛也隨之微微顫抖著,額前的髮絲已被汗水打溼。

眼前的景緻好像曾經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只是那個劈柴的人是自己。而賢惠的妻子則坐在他現在坐的地方,手裡拿著他的鞋,一邊縫補一邊不時的看看自己。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孫鳴多想起來海子的那首詩。這要是自己的家,也不錯。

山風乍起,吹的樹林“嘩嘩”作響。林蘭抬頭看了看天空,她放下父子,走過來抱起孫鳴多,“起風了,回屋吧!”

孫鳴多自然的將雙手環繞在林蘭的脖子上,前胸與林蘭豐滿的胸膛緊緊的貼著。

林蘭沒有一絲的羞澀扭捏之態,這不是裝出來的。孫鳴多知道,只有心底最乾淨的人,才會在如此親近的接觸中保持本心。

黃昏的時候,林蘭去河檢查了一下漁網。當她回到木屋的時候,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姑娘,你可以睡在床上的,我睡地上。”

“這個床只夠我和姐姐兩個人擠著睡,你是男人,我怎麼會和你睡在同一張床上。”

“你好像受了風寒,剛才你不停地打噴嚏。”

“沒事,”林蘭又打了幾個噴嚏,“可能劈柴的時候,被山風吹到了。睡一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