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和顏家的事看起來一團亂麻,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至少兩家的大方向都是一致的,也有割捨不斷的親情在,顏朝年並不擔心。

家大了,人就多了,想要所有人都上下一心,太難。

“姜大公子,別來無恙啊。”

姜文成日盼夜盼,總算是提前將聞真聞大人給盼了回來。

姜文成及其隨從都狠狠鬆了口氣,他們回京的時間已經定下來了,這兩日已經開始打點回京的行李,因著一直沒給住店錢和飯錢,掌櫃和夥計整體防賊一般防著他們偷跑,實在叫人心裡窩火。

“聞大人。”

姜文成面色帶笑神色從容,並未在聞大人跟前顯露狼狽之色,“聞大人真叫姜某好等。”

“實在抱歉,春耕繁忙,耽誤不得,原本都還要去別的幾處城鎮看看,收到師爺的人連夜趕回,大公子可好?”

他的每次‘大公子’的稱呼都在提醒姜文成他難以襲爵的窘境,略微調整好心境,“此番西南之行可謂是諸多不順,要辦的事沒辦成,反倒接連遭遇飛賊和悍匪。”

“在城中都能遭遇搶車的悍匪,實在叫人難以想象。”

聞大人笑著拱手,“大公子有所不知,這西南局勢太複雜,雖大面上都忠於朝廷,但周圍還坐落著幾十處部落山寨,有些部落在此地傳承千年,自成體系人口眾多,驍勇善戰還和我們言語不通,他們根本就不聽朝廷管控,歷朝歷代也拿他們沒法子,朝中能有今日,已是不易。”

“遇到他們就是衙門有時候也要退步。”

還指望他回來能主持公道,將損失的財物都找回來,結果是要他自認倒黴?

姜文成心頭窩火,“那些丟失的財物就半點沒找回來的可能?”

聞大人在回來的路上就知道了此事,直接搖頭,鬼知道這個人招惹了誰,這擺明就是人家故意報復他,他也是故意將局勢說的那麼複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了。

“實在太難,但本官會命下面的人全力追查,若有結果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公子。”

姜文成的目光掃了一眼崔勇,崔勇心領神會,急吼吼的上前一步,“大人,京中有急事我家大爺要即刻啟程回京,如今馬車沒有,所有盤纏也沒了,還請大人儘快抓到賊人歸還財物。”

聞大人一臉為難,心裡卻門清,只能再次遺憾拱手,“飛賊悍匪自是要抓的,但也不能耽誤了大公子的行程。”

跟著來的師爺呈上一個托盤,裡面擺放著一排銀錠,“大公子在西南遇到飛賊,說起來也是本官管理不當,這點銀子乃是本官私產,希望能對大公子回京起到幫助。”

私產二字一出姜文成就欠下了他的人情,且人家做的也沒問題,總不能將衙門的影子拿給你吧,你敢收那就叫盤剝,是可以參你一本的。

姜文成拱手,說這錢算是他借的,等他回京後會託人將銀子送回來。

“另有一事想請大人相助。”

他先是將西南的錦緞誇了一番,又說起了朝錦坊,說是京城有貴人對朝錦坊有興趣,得知他要來西南特意請他代為檢視,“那坊主實在神秘,可知是何人?”

能混跡官場的人都不是傻子,聞大人自然猜到了那個所謂的貴人就是他自己,這是想來拉攏朝錦坊,“想來大公子是見過了那位坊主,可碰了壁?”

姜文成笑了笑,眼露不屑,“一介商戶姿態極高,想來是背後有人”

聞大人點了頭,“那位坊主受西南守備袁將軍庇佑,在西南自然沒有人敢惹他。”

“西南守備?”

最近姜文成總聽此人,一個守備幹著將領的活兒,還頗有威望,“是袁慎吧,此人有點意思。”

“兩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