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餘利所說之話,倒也並非毫無道理可言。如今軍中存糧已然寥寥無幾,若要繼續堅守秦州,幾近於痴人說夢之事。無需多時,因糧草匱乏,必將未戰先敗。

司馬原聞此,神色匆匆,趕忙張口言道:

“我已遣人前往鄰近之陵州與安州,欲向他們暫借些許糧食,以解燃眉之急!”

話音未落,只見餘利霍然起身,高聲應道:

“司馬知州啊,那陵州與安州亦如吾等一般,接連數日遭受暴雨侵襲,怕是自顧不暇,恐難寄予厚望矣!”

其言語之中,滿是憂慮之色其他的幾位將士也是搖搖頭,沒有說話。

“司馬知州,我等今日前來,實則另有要事懇請大人。”

說話間,只見那餘利臉上浮現出一抹為難之色,似有千言萬語難以啟齒。

司馬原見狀,趕忙揮了揮手,急切地說道:

“不必如此吞吞吐吐,有何事儘管道來便是!”

餘利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與身旁的幾位將士對視一眼後,忽然齊齊單膝跪地,異口同聲地喊道:

“懇請司馬知州與我等一同歸順遼金帝國!”

司馬原聞聽此言,如遭雷擊,手中緊握的杯子“啪嗒”一聲掉落於地,摔得粉碎。他霍然起身,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在此刻之前,即便生活困苦了一些,但司馬原從未產生過一絲一毫背叛蒼林帝國的念頭。此刻的他只覺得天旋地轉,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陌生起來,一時間竟陷入了恍惚之中。

“爾等此舉乃是謀逆大罪,是要被誅連九族的啊!”

司馬原回過神來,聲嘶力竭地吼道,聲音幾近沙啞,彷彿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

“來人,快來人啊!”

司馬原一邊高呼著,一邊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眼前跪著的幾位將士。他心中充滿了憤怒、失望以及難以置信,怎麼也想不到這些平日裡與自已並肩作戰的將士們,如今竟然會提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請求。

“司馬知州,您不必再高聲呼喊了。早在我們抵達此地之前,便已派遣眾多人手將知州府團團圍住。此刻想必已然成功地將府內眾人盡數掌控!”

話音未落,只見數名彪形大漢押解著知州府上那位滿臉驚恐之色的管家以及司馬原的一眾家眷步入了正堂之中。

“司馬知州啊,那遼金帝國的聖上完顏宗晟已然親自遣派使者與我等展開過密談,並許諾給予我等高官厚祿之位。如此一來,起碼不必於這秦州城中每日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要知道,這秦州的百姓們並非貪生怕死之徒,但卻絕不願糊里糊塗地為那懦弱無能的蒼林帝國去送死啊!司馬知州,即便您不為自身及家人作一番思量,也懇請您能為秦州城內的黎民百姓斟酌一二啊!”

說罷,餘利目光灼灼地盯著司馬原,眼中滿是威逼利誘之意。

此時此刻,司馬原已然恢復了往日的沉著冷靜,不過他沒有與餘利沆瀣一氣,要知道,餘利早在許多年前便已擔任秦州的都部署一職,但卻始終未能獲得晉升之機。正因如此,他在秦州軍內擁有極高的威望。如今秦州軍隊中的諸位將領,幾乎皆是其心腹之人。

然而,面對餘利提出的無理要求,司馬原毫無退縮之意,義正言辭地予以回絕,並衝著餘利高聲喊道:

“想當年,先帝對我青睞有加、委以重任,令我出任這秦州知州一職。我承蒙蒼林帝國的恩賜,得以領取朝廷俸祿。難道說,僅僅只為貪圖榮華富貴和功名利祿,就要與你們這些人狼狽為奸,淪為那草原韃子的走狗嗎?簡直是痴人說夢!”

言罷,司馬原猛地朝著餘利啐出一口唾沫。

“哼!我司馬原哪怕只剩最後一絲氣息尚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