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雅座,貴賓一位。西湖龍井一壺,茶點一列。”跑堂的將鄭和帶入房間坐下後,在樓欄處扯著嗓子吆喝了一聲,隨後麻溜的噔噔噔跑下了樓,回了茶樓門口。

茶樓吃茶不僅僅只是喝茶,其中的茶點小食也是一道獨特的風味。

許多人認為,品茶應該是一種文雅的享受,不該有食物的煙火氣來壞了味道。其實不然,不管是品茶的茶,還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茶。它們都是茶,兩者並不衝突。只是人的不同,它的含義不同罷了。

相對於品茶,鄭和更喜歡柴米油鹽醬醋茶。茶的甘苦與吃食的細膩,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衝擊變化,不僅是在嘴裡演化的美妙,更是他自十歲以後從家鄉雲南出來後,一直回不去的味道。

上茶的小二是一個精瘦漢子,眉宇顏間充斥著一股機靈勁兒,動作熟練利索,看樣子也是個久居於此的長工了。

“客官,請慢用。”不過一口茶的功夫,小二已經擺滿了整張桌子。

“有勞了。”鄭和微微拱了拱手。

“客官見笑了,如果沒什麼其他事,小的就先下去了。”小二腋下夾著端菜盤子,拱了拱手便要轉身離開。

“小哥慢著。”鄭和突然攔下小二。

“哦?客官還有什麼事?”小二轉過身,疑惑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在下初來乍到,對此處不是很熟悉,故而想請教小哥幾個問題。還望小哥能為我解答一二。”鄭和笑著說道。

“客官請講。”小二稍稍躬了躬身子將耳朵湊的近一些的說道。

“請問小哥在此地多久時間了?”鄭和輕聲問道。

“客官,是這樣的,小的在這座茶樓已然十三年也。”小二如實回答道。

“哦?那小哥您一直待在這嗎?”鄭和略顯驚訝的說道。

“正是。”

“那敢問小哥可認識十年前在這座茶樓說書的老人?”鄭和繼續問道。

“客官說的可是老辛頭?”小二低頭琢磨一陣,遲疑的回答道。

“嗯?!”鄭和心中更是驚訝,他忍不住伸手到懷中摸了摸那疊溫潤安靜躺在他懷裡的紙張。“老辛頭?小哥意思那位說書老人姓辛?”

“沒錯。客官,這座茶樓裡有且只有過一個姓辛的說書老頭。不過大概是五年前,那個老頭就離開了。”小二回答道。

鄭和沉吟片刻,他心中隱約有了點猜測。

“那請問小哥,那位辛姓老人平常可有什麼來往的人嗎?”

“嗯~”小二皺起眉頭,仔細想了一陣,隨後開口道:“要說有來往的人,咱們客棧或多或少都和他打過照面,畢竟他也住在這。每天說書得來的錢財就都給了老闆,只求個一日三餐和棲息之地。

至於親近的人,老辛頭是十一年前來的,當時來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這幾年來也沒個親戚朋友往來。應該是沒有親人在世了吧。

不過在這個茶樓裡,老辛頭卻對一個小夥子格外照顧。”

“哦?”鄭和眉毛微挑。“這茶樓的一個小夥子?”

“沒錯。也是這茶樓的一個小廝。他叫李二狗,喏,就在樓下呢。”小二說著向樓下一指。

鄭和順著小二的手指,透過未關閉的客房門和木質樓欄,終於看到了那位名為李二狗的少年。

少年估摸著二十歲模樣,面容平凡普通,一身粗布清貧窮苦打扮。看起來並無特別之處。

鄭和麵上波瀾不驚一副處之泰然的模樣,心中卻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因為他在少年身上看到了一股熟悉的劍意。

正是他懷裡那首詩詞內蘊含的劍意!

果然!說書老人所謂的詩詞真正的主人就是這劍道的傳人!

君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