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每一個劍客都是一個酒詩人,以酒為醉,以詩為譜,以人為劍。

他們將劍法融入詩詞賦中,再以醉酒的姿態舞出劍法的精髓。一醉劍生,萬法破滅。

這就是醉劍。

修煉醉劍的要求很玄乎其幻,看人不看命。

每個人都可以修煉醉劍,只要會識字就行。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學會醉劍,因為識字不代表真的被詩詞認定。

只有被詩詞認定的人,才能從詩詞裡領悟真正的醉劍。而你,李二狗。你就是被詩詞認定的人,也就是傳說中醉劍的傳人。”

聽著鄭和最後大膽的宣言,李二狗愕然當場。

“呵,呵,呵。客官,您可別拿我開玩笑了。我就是一個端茶的夥計,要不是我師父,我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怎麼可能是那什麼詩詞認定的人?更不可能是那什麼醉劍的傳人啊!”

李二狗苦笑著搖頭,很顯然,他不相信這莫須有的說法。就如他自己所說,他就是一個端茶的。

“敢問小哥,在看詩詞瞌睡時,可曾做過什麼夢?”鄭和沒有理會李二狗的自怨自艾,只是自顧自的問道。

聽了鄭和的話,李二狗不禁皺起眉頭,腦海中恍惚出現了幾個零零碎碎的鏡頭:“唔。聽客官您這樣說,我確實在看詩詞時曾經做過幾個夢。”

“那一個個字元就好像拿著刀劍的小人一般,在我腦海裡不停的舞動。就好像,就好像。”李二狗抓了抓腦袋,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個動作。

“好像刀劍招式?”鄭和略微提了一句。

“對!沒錯。”聽道鄭和的提醒,李二狗老臉一紅,訕訕的回答道:“就是那個。刀劍的招式。”

鄭和微笑著點點頭,解釋的說道:“這就對了。醉劍修煉者唯有入夢與劍法共鳴,方能習得此劍。而你所看詩詞變為刀劍招式,就是因為這個。我不在夢中,公在夢中也。”

李二狗臉上浮現出古怪意味,詩詞是劍招招式?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啊。

鄭和不用看李二狗模樣都知道李二狗是這副模樣,畢竟他還沒開竅。

鄭和認真的繼續道:“我知道你不信,不過你不信只是因為你還沒開竅。等你開了竅,你自然一切都知道了。”

李二狗喃喃開口問道:“那開竅是什麼呢?”

看這鄭和煞有介事的樣子,他心裡的好奇也逐漸代替了那個自己就是一個端茶的,沒出息的小廝的事實認知。

見李二狗主動詢問,鄭和胸有成竹的從懷中掏出了那疊存在他那裡十年之久的詩詞。

“這就是答案。”

看著平穩躺在鄭和手掌之中的那疊紙張,李二狗微微有些愣神。“這是?”

“你看看便知道了。”鄭和微笑著說道。

“哦。”李二狗乖巧的回答著,雙手接過了摺疊紙張。

開啟紙張,辛棄疾的真跡躍然於紙上。李二狗認真凝視著辛棄疾的憤然疾書,慢慢的,慢慢的便覺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催促著他快快入睡。

於是李二狗不出所料的又睡著了。不過詭異的是,李二狗這次睡著後沒有如往常般轟然跌倒在地,反而比以前任何什麼都要站的筆直。

彷彿一把插在地上生了根的劍。

看著李二狗的狀態,鄭和像是完成了什麼重要任務之後長舒了一口氣,隨後老神在在的坐了下來。

此時的他終於拿起了筷子,輕輕夾了一口吃食送進嘴裡慢慢咀嚼。隨後,他又端起那早已涼透的茶水,輕啄了一口。

嗯。不錯。

鄭和滿意的看著李二狗,對著這桌子菜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讚許李二狗,還是讚許這桌子菜。

驟然入夢,渾然不知外界發生了什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