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北風呼嘯。距離鄭和船隊出發到現在剛好一個年頭。想著去年冬至還在大明內因為一碗豆腐腦,而饞的口水直流。今年就搖身一變,成了鄭和身邊的義弟。根本不用擔心吃食住行的問題。
李二狗不禁發出了感嘆。人生真是大起大落,世事無常啊。
冬至不只是一年的輪迴,更是一個節日,這是李二狗第一次在海外過節。
一大早鄭和船隊的官兵們,臉上就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就連最嚴厲的將士也是難得的在臉上掛了一絲微笑。
不過對於有些打馬虎的官兵,那些將士又會收起笑容,嚴厲呵斥。海上不比陸地,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導致航線偏移脫離大部隊,成為無主孤魂。
節日變成喪日,是大忌。
“二狗,接著。”
甲板上,鄭和朝船頭上的李二狗扔了一罈酒。
李二狗又在看海。每天閒來無事,他就在看海。看海不只是看海的型,更是看海的勢。這對他的劍法精進很有幫助。
李二狗轉身,右手抬起,碰著酒罈的瞬間,順勢輕輕往懷中一帶,酒罈穩穩當當的停在了他的胸前。一滴酒都不曾灑落。
“鄭大哥。”
李二狗看著鄭和,臉上露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欣喜的笑。
“不錯。武功長進很好。借勢用勢,行雲流水。”鄭和微笑著說道。
鄭和其實在上船後,恢復他總指揮使的身份後,就很少有和李二狗相處交談的時間了。
每次都是匆匆聊兩句,就得去統籌全域性,確保整個船隊的執行。要不就是偶爾一次和李二狗聊的興起,就會有左右報備要事,隨後匆匆離去。
“和鄭大哥出行,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什麼都有人照應著,每天無所事事。要是這武功還沒什麼長進,我真該下海喂鯊魚了。”
李二狗打趣的說道。
劍客怎麼了?劍客也要吃飯啊。若是每天都在為生計奔波,哪有悟劍的時間啊。所以,李二狗一番話也不無道理。
“二狗,你變了啊。”鄭和笑著搖搖頭,對於李二狗的俏皮話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武功精進是好事,萬不可急於求成,拔苗助長。”
“鄭大哥,我知道了。”李二狗點頭應道。
“走吧,今天冬至了。該過節了。即使不在大明,我們還是應該好好過節才是。”鄭和繼續道。
“好。”李二狗點頭。
二人結伴而行,一如當年第一次同去酒樓一般。
就在鄭和李二狗等人歡慶冬至時,古裡國國王沙米地早已知曉鄭和即將到來,故而委派大頭目帶領二頭目、算手、中介人接引。
古裡國是西洋大國。國向東行五七百里,便可到達坎巴夷國。向西則面臨大海,向南就通柯枝國界,向北便接狠奴兒國地面。是個不折不扣的兵家必爭之地。
所以為保自全,古裡國在成立之初便向大明俯首稱臣,這也是為什麼鄭和將終點選在此的原因之一。
當然鄭和來此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貿易。古裡是一個香料和紡織品的外國貿易中心地帶。絲綢紡織是大明最重要的對外貿易品。
先漢張騫出使西域,打通陸上絲綢之路,為後人開創無法磨滅的輝煌。而今,鄭和便是要效仿張騫,打造一條屬於大明的絲綢之路。
待鄭和船隊靠岸。臨下船前,鄭和仔細整理了自己的衣冠朝服,直到一絲不苟,才帶上翻譯、副史、使行團、李二狗等人下了船。
和之前的臨時停靠補給不同,這次的停靠是帶著重要目的的---和古裡國簽訂合約。
古裡國大頭目等人望眼欲穿,比之盼望鄭和打海盜的施進卿有過之而無不及。
“古裡國,大頭目沙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