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麗絲熟練地駕駛著那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抵達了陳元的公寓樓下。她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陳元的那張臉上,彷彿被深深吸引,有種怎麼也拔不出來的痴迷之感。

她的心底極度渴望能夠跟著陳元去他的公寓裡看一看,然而,猶豫再三,始終沒能鼓起勇氣開口提出這個請求。克麗絲從陳元那冷漠的表情中敏銳地察覺出,他似乎對自已壓根沒有產生任何興趣。最後,她只能無奈地目送著陳元提著從車上拿下來的一個包,身體搖搖晃晃、步履踉踉蹌蹌地走進了公寓。

克麗絲目不轉睛地看著陳元那充斥著孤單和落寞意味的背影,這無論如何都不像是與自已年齡相差無幾的男孩所應呈現出的狀態。這背影仿若歷經了無數的風風雨雨,承載了太多的故事。忽然之間,一種難以言喻的難過之感在她的心底油然而生。

陳元絲毫沒有理會克麗絲凝視著自已的那如星辰般閃耀的雙眸,儘管他並不知曉在這種眼神中究竟蘊含著什麼樣的情感,可他也沒有心思去揣摩猜測。男女之間的那種微妙感覺於他而言,就好似遙不可及的璀璨星辰,他甚至連想都未曾想過。

克麗絲漫不經心地隨意找了一處能夠停車的地方,將那輛車穩妥地停放好,隨後便打算朝著哈佛學院的宿舍方向邁步走去。原來,她同樣是哈佛的學生,只不過在此之前從未和陳元有過任何交集、打過照面。

在途中,只見肯尼思從那輛悍馬 H6 上緩緩下來,他們兩人看上去似乎相識已經很久了。肯尼思面帶戲謔、帶著打趣的口吻說道:“克麗絲,怎麼,莫非是看上那個冷若冰霜的凱文了?”

“反正沒有看上你。”克麗絲聳了聳肩,看似並未加以否認地說道。

“克麗絲,你覺得像我們這樣的人有資格如同正常人一般談戀愛嗎?”肯尼思輕輕撫摸著自已耳朵上那顆鉑金鑲黑寶石的耳釘說道。

克麗絲自然明白肯尼思話語所指的意思,她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肯尼思 ,你說我們究竟會不會有獲得自由的那一天呢?”

肯尼思並未回應克麗絲的問題,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路過的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的這些來自全世界和五湖四海的學子。他的眼神突然間變得茫然且空洞,失去了原本應有的焦點,彷彿也在思考著自已是否有朝一日,能夠像這些學生一樣無拘無束,為自已而活

陳元緩緩回到了屬於自已的公寓,他極其認真地檢視了一下自已先前在房間裡精心做下的暗記,沒有發現哪怕一丁點兒其他人來過的蛛絲馬跡。此時,他的腳步沉穩而有力,一舉一動都顯得自然流暢,任誰也看不出他是受傷頗為嚴重的樣子。事實上,早在肯尼思和克麗絲抵達那個廢棄小鎮之際,他的傷勢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太多了。

在小鎮之時,雖然是有意給自已開了兩槍,但是他斷斷不會糊塗到傷到自已骨頭的程度。正因如此,此刻他的槍傷已然開始結痂。從小到大,他每次受了傷,恢復的速度都格外迅速。可他始終都想不明白,究竟為何自已的身體會和其他人的存在如此之大的差異。

陳元輕輕搖搖頭,決定不再繼續思索這個問題。他內心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倘若能夠成功找到自已的親人,就必定能夠將這個謎團徹底解開。

當下,自已已然順利地為養母成功復仇,可卻彷彿陷入了一種茫然無措的境地,完完全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去做些什麼。貌似自已對於撲克組織的怨恨,也不再像過去那樣強烈深沉了。

不過,還有兩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自已必須全力以赴去達成,其一乃是找到當初把自已從夏國帶至 M 國的泰勒,其二就是徹底查明殺害養母丈夫的真正凶手究竟是何人。

當然,在著手去做這兩件事的過程中,如果撲克組織的人妄圖阻止自已,他也絕對不會心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