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刺眼到令他不適。

那是男人與生俱來的佔有慾在作祟。

他當時很想走到舒文茵身邊將她帶回來,又心神搖擺著,唯恐自已的行為更讓她惱怒。

這種前憂後慮的狀態經常出現在他生活裡,但卻是第一次讓他亂了心神,如履薄冰。

那種感覺很不好受,起碼短時間內他不想再經歷第二遍。

顧彥琛的神態舒文茵盡收眼底。

她有些失望地移開視線,果然天下的烏鴉一般黑,男人不來姨媽不腰疼。

一旦換位思考,自已比誰都避之不及。

“回去吧,以後不要再說這些。”

舒文茵邁步往回走,上了車冷氣撲面而來,那個瞬間才如釋重負,覺得自已活了過來。

駕駛位的車門開合,顧彥琛卻沒有立刻點火駛離。

車載音樂是舒文茵隨機放的一首《All of Me》,為了防止回程路上太過沉默,放著緩解氛圍。

但是怎麼他媽是情歌啊?

還搞這麼浪漫,很怪。

舒文茵覺得彆扭,這個時候切歌又顯得欲蓋彌彰,只能裝作聽不懂,等它放完。

顧彥琛卻聽得認真。

他覺得這歌詞不簡單,是舒文茵在暗示他。

尤其那句——

\"My head's under water,but I'm breathing fine.\"

我雖深陷泥沼,但甘之如飴。

顧彥琛茅塞頓開。

萬事萬物皆有兩面性,古往今來的哲學家都試圖教會世人一個道理:有得必有失。

在被嫉妒心折磨和被孤獨再次吞噬之間,他寧願選擇前者。

“那樣不好麼?”

“什麼?”

舒文茵沒聽懂他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

顧彥琛喉間滾了滾,鄭重道:“我在意你,所以才會下車。”

“...”

舒文茵認命地嘆了一聲,“所以啊琛哥,你看你平時哪裡會因為這些有不必要的情緒。你是華普的董事長,事業有成,一天到晚忙不完的事。你在我身上吃飛醋的精力完全夠你的事業更上一層樓,你何...”

“不是的。”顧彥琛打斷了她滔滔不絕的各種理由,“我很清楚自已在做什麼選擇,現在需要作出決定的人是你。”

舒文茵一直在逃避,閉口不談自已的想法,將所有的問題理由都尋到了顧彥琛身上。

事實上他不認為受感情影響會有什麼不好,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已是在生活,而不是隻有商業價值的機器。

愛恨嗔痴,七情六慾是人斬不斷的根,它生長於腳下的土地,生生不息。

顧彥琛是俗人,自然也會有情緒,有情慾。

只是從前沒有需要這些東西的必要,眼下卻不是了。

他似是在提醒猶在愣神的舒文茵,追問道:“可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