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文茵想死。

她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麼大的聲音,整個三樓都能聽得很清楚。

用來練習的伴奏音源聲音偏小,舒文茵是調大了音量播放的,剛剛好。

但如果是季聽白刻意高聲的語音訊息,那就絕對不是剛剛好。

幾乎可以說是震耳欲聾。

她整個人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第一個動作就是把手機藍芽斷掉,目光緊盯房門,生怕下一秒顧彥琛就推門而入。

但走廊裡靜悄悄的,聽不到一絲腳步聲。

她等了足足兩分鐘,開始安慰自已。

兩層門呢,這房子肯定不會隔音那麼差。

顧彥琛在專心工作,就算聽見了也聽不清楚內容。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

...應該死不了。

如果讓舒文茵列舉自已的優點,那心大和鈍感力絕對可以並列第一。

人有時候就是要灑脫一些,才能活得開心,活得快樂,活得下去。

她很快整理好情緒,恍若無事發生地回了主臥,動作迅速地衝掉一身汗意,躺在床上哄著自已極速入睡。

這樣就能避免看見顧彥琛時,自已腦海裡迴圈播放那句慷慨激昂的——

楊偉。

事實證明天不遂人願,越是想睡越是興奮。

她獨自一人置身於這個滿是顧彥琛生活痕跡的房間,實在很難把兩個人在酒店開房時的種種畫面,從腦子裡踢出去。

在沒有受到外部傷害的情況下,人,應該不會一夜之間就喪失優秀的性功能。

除非他那天吃了藥。

主臥的門推開又合上,通鋪的地毯踩上去,連腳步聲也輕輕。

直到身側的床鋪陷下去一塊,舒文茵才發覺顧彥琛已經幾步就上了床。

今天沒有喝酒,所有的思緒和感官都無比清晰。

舒文茵指尖抓著床單,耳邊是規律緩慢的呼吸聲,卻越聽越像《卡門序曲》,聽得人心臟發緊。

顧彥琛是什麼人?

除了是她的聯姻老公,也是當年一眾候選人中唯一上位的繼承人。

豪門裡為財為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遠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複雜。

普通男人被說楊偉百分百都會破防,顧彥琛真的會不在意?

舒文茵小心翼翼地撇過臉,餘光掃了一眼顧彥琛。

漆黑的房間裡,隱約望得到他輪廓深邃的側顏,十足凌厲的攻擊性。

倘若不是在法治社會,舒文茵覺得他手上一定會沾人命。

“有話要說?”

顧彥琛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嚇得舒文茵一激靈,心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什麼品種的人類啊,怎麼五感這麼敏銳?

他明明眼睛一直都是闔上的。

舒文茵吞了吞口水,死馬當活馬醫,“做嗎?”

空氣沉默了幾秒。

舒文茵說這話其實是有邏輯的,原因很簡單。

如果他沒聽見,那這句話也沒什麼問題,夫妻之間有需求很正常。

如果他聽見了,那這句話就是給他一個臺階,打破謠言的機會。

半晌,顧彥琛起身點亮一盞壁燈,摸出煙點燃,坐在床側的沙發上凝視著舒文茵。

她側身蜷縮在被子裡,只露出個腦袋,眨巴著眼睛看他。

“文茵,我們先解決一個問題。”

“什麼?”

顧彥琛喉間滾動,溫聲道:“我知道你剛分手不久。”

舒文茵怔了一瞬,沒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這茬,以他們倆的關係,最忌諱的就是翻舊賬,尤其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