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過一地荊棘,最終唯一的遺憾是你。」——公證遺囑第七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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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盛夏的太陽毒烈,蟬鳴聒噪,吵得人心焦。
鉑悅酒店頂層的主席套房內冷氣充足,重工刺繡的窗簾隔絕了刺眼的日光,也困住一室旖旎。
“換個姿勢?”
男人清冷的聲線不帶一絲一毫情緒。
舒文茵將黏在臉頰的髮絲撥開,語笑嫣然,“換什麼?”
顧彥琛的目光從她臉上巡視過,手掌落在她腰後摩挲兩下,側頭對著浴室揚了揚下巴,一貫冷寂的眼神多了幾分興味。
舒文茵順著他示意的方向望過去,很配合的圈上他脖頸,眉頭微挑,同意了這個提議。
一個小時後,舒文茵圍著鬆鬆垮垮的浴巾從浴室走出,看到仍未離開的男人很是意外。
尚未擦乾的水珠被冷風吹得發涼,順著髮尾滴到鎖骨,向下滑落隱沒,讓人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方才被他圈在身下時只覺得身處熔爐,悶熱到快要窒息,現在才後知後覺房間內的溫度低如深秋。
“你怎麼還不走?”她問。
顧彥琛仰靠在床頭,聞言凝視著她,籲出一口煙霧,將指尖的半支菸摁熄。
“送你回家。”
他嗓音還帶著雲雨後的沙啞,倒是多了幾分繾綣味道。
舒文茵微蹙眉,被他的視線盯得不自在,轉過身對鏡擦著溼發,“我沒說要回去。”
就算要回,也不用他送,搞得兩個人很熟一樣。
顧彥琛不以為意,起身撈起散落在地上的襯衫,站在她身後慢條斯理的繫著紐扣,沉聲應了個嗯。
“嗯是什麼意思?”
舒文茵回過身,光裸的肩頭與他手臂擦過,下意識後退半步,脊背抵上冷硬的鏡面。
她不解的望著他,鏡前燈明亮的光線自上而下落在男人身上,呼吸間精壯的胸膛起伏,深邃硬朗的五官近在咫尺。
她嗅得到沉香木的乳香氣,體溫燻過後愈發像一柄銳利的刀子,混雜著淡淡的菸草氣息衝進她的肺腑。
毫不收斂的入侵性,讓她的思緒凝滯一瞬,想起在訂婚宴上第一次見他,那沒來由的心跳空拍。
她們是真正意義上的盲婚啞嫁。
見面前,心如死灰的舒文茵對自已未來的丈夫沒有一絲一毫的好奇心。
只知道華普集團前任董事長一生未婚,子嗣也是家族旁支過繼來的,顧彥琛就是那個千挑萬選出來的養子繼承人。
見了面,只需一眼,她便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
過於鋒利的眉眼輪廓,壓迫感十足的身高,拒人千里的氣場。
很符合舒文茵對這段關係的預期。
冷點好,不粘人,麻煩少。
算起來今天才是兩個人第二次見面,上午剛從民政局出來,領了結婚證。
床上怎麼親密無間都無所謂,下了床他們是真不熟。
顧彥琛繫好最後一顆紐扣,把‘嗯’換了個說法,淡淡道:“知道了。”
舒文茵回神,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那...顧總您去忙?”
“用完就扔?”顧彥琛垂眸睨著她,語氣聽不出喜怒。
她輕巧的從顧彥琛身前走過,“說好了試一下而已呀,我對顧總很滿意,況且我晚上有事呢。”
吃飽了就摔碗,顧彥琛就沒見過變臉這麼快的人。
“什麼事?”
“團裡排練。”
她全然不似方才床上的風情萬種,嫵媚溫柔,只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顧彥琛斂眉不語,穿戴整齊,沉默地推門而出,連眼神都沒多給舒文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