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還要送我一個用木頭搭的房子吧?”
舒文茵覺得自已的猜測也不是空穴來風,畢竟顧彥琛願意費精力去找一塊木料,做這種東西送給她。
他說過那個手串是他親生父親送給他的,是有意義的,年頭也不短,去追根溯源肯定也要花些力氣。
但她還是無法想象,自已二十幾歲的年紀,耳垂上掛倆木頭葫蘆的樣子。
沈琅知道肯定要笑話她。
顧彥琛笑得有些不自在,澀然解釋。
“不是,是船。”
第二天一早,舒文茵站在青城港碼頭的靠泊點,抱著懷裡那幾張紙,仰頭望著面前這個龐然大物,倒吸一口涼氣。
“你把這個東西叫船……?啊?”
她以為是遊艇那種,顧彥琛買給她平時玩玩的小東西。
但眼前這個東西不是啊。
它應該叫遊輪,很多層的那種,全新的,很貴,要幾個億。
美金。
舒文茵語無倫次,“不是,你……這東西,我……我上哪裡找那麼多人來玩?”
給華普總部搞集體團建都綽綽有餘。
“嗯。”顧彥琛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也可以開放租賃出去。”
“……”
舒文茵,淡定一點,你不是沒見過世面。
這沒什麼。
淡定。
……
淡定不了一點。
“不是,你送我的紀念日禮物,就為了把它租賃出去?多久才能收回成本啊?你賬上還有錢嗎?你一個月賺那三瓜倆棗的工資,要賺八十年!”
“八十年!人都入土為安了,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就算華普自已也造船,就算他不靠工資過活,舒文茵還是覺得這太誇張了。
顧彥琛沒應聲,淡笑著牽她往登船橋上走,只問:“這個禮物喜歡麼?”
舒文茵邊走邊點點頭,頓了一下,還是問:“能退嗎?”
“不能,定製的。”顧彥琛拒絕得很乾脆。
直到舒文茵踩在頂層的甲板上,她才說了一句,“那好吧。”
遊輪仍停在港口,巍峨矗立在海面上,頂層設有泳池,眼下是空的,沒有蓄水。
明淨的落地窗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一眼便可窺見內裡的軟裝,色調多是白色和她喜歡的藍色。
舒文茵取下筆帽,翻到合同的最後一頁,老老實實地簽了字,推給顧彥琛。
“維護費和停泊費我不交!”
顧彥琛笑著點頭,看著她龍飛鳳舞的簽名,瀟灑得像海面上翱翔的海鳥。
“你只管玩就好,其他的有人打理。”
舒文茵托腮看著他,還是沒控制住自已的好奇心,問:“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去年。”
具體時間顧彥琛也記不清,只記得是在年末。
那天律師照例來詢問他,近期是否需要對遺囑進行補充更改。
這對於他們這些身家無法估量的人來說,本是一件很尋常的事。防止意外發生後,鉅額財產面臨無法分配處理的情況。
律師以為自已依舊會得到一個類似‘不需要’的答案,但那天顧彥琛說需要。
簡單的勾勾畫畫,最後在原本空白的遺囑頁添了一行字。
合上筆帽的那一刻,顧彥琛突然想送舒文茵這麼一艘船。
無論他們二人將來會是何種結局,她都能擁有一片永遠屬於自已的海洋,不至於四處漂泊。
新建遊輪的工期,正常需要一年半,甚至更久。
這艘遊輪本來也是沒這麼快交付的,是周祺向下傳遞訊息時,自已琢磨著顧彥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