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茵不大清楚還願這兩個字,對於他來說具體是什麼意思。
顧彥琛看起來不像是信命的人。
他身上的征伐欲太強,是恨不得能將無形的空氣都掌握在手中的人,可今晚發生的種種又在昭示著,他也有把握不住的東西。
走出僻靜的街道,周遭漸漸繁華起來,週五的夜晚較之往日更加令人愉悅,在大城市漂泊的人也能夠得到一絲喘息。
顧彥琛依舊沒有要回家的意思,舒文茵也陪著他,像是要走到地平線的另一邊,走到世界的盡頭。
她會給他時間去調節,像他當初給她一樣。
脖頸處似乎還有濡溼的感覺,不知是汗還是融進她身體裡的眼淚。
他們似乎很少一起置身於人潮之中,走出那個房間,那個院子,才會察覺到在很多時候,他們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
愛恨嗔痴像戲臺上嚶嚶婉轉的一折又一折,困在其中經歷一番掙扎才求得到結局。
過往所有沉重的枷鎖在這一刻都化作虛無,煙消雲散,只有愛人的手仍在掌中,每一根手指交錯糾纏,構成一把新的鎖。
求之不得的鎖。
夜色中的月光在鬧市中不甚明亮,回了澹雲灣,才能從窗內看到模糊的光暈。
舒文茵將溼發擦到半乾,推開書房的門,深色胡桃木地板上灑下的月光,是房間內唯一的光源。
顧彥琛在窗邊的沙發上獨自坐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站在他面前,打趣他,“給家裡省電費?”
顧彥琛看著她笑了一聲,伸出手將她牽過來,慢慢環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懷裡。
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淡了一些,沐浴液的味道更突出,和他用的並不是同一款。
顧彥琛之前用過一次,被舒文茵聞出來,嫌棄地抱怨他和自已用同款,像偷穿老婆裙子的變態。
變態就變態吧,他樂意。
後來是他自已不用了。
因為那樣就嗅不出來她身上的味道,會讓他感到不安。
可現在他很心安,前所未有的踏實,貼著她柔軟的腹部,像是回到了胚胎時期。
女人的身體真是神奇,可以孕育生命,高尚又偉大,值得世間最純粹的崇敬。
舒文茵的手落在他腦後,一下一下摸著他的頭髮,鬼使神差地想叫他一句寶貝。
但沒叫出口。
這人連線吻的時候都要遮住她的眼睛,不讓她看,真叫出來怕是要自尊心碎一地。
“書嶼的學校申請透過了,報了青城的世外中學。”
顧彥琛默了幾秒,將頭埋得更深,說話的聲音發悶。
“那讓法叔清一間客房出來。”
舒文茵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笑道:“他住學校的呀,放假了倒是可以接出來玩玩,到時候拉著你一起打遊戲,他又要嫌棄你玩得不好。”
“沒有你,他很該叫我叔叔才是。”
叔叔年紀大了玩不好遊戲,這很正常,何況電子遊戲打不好,也可以玩別的。
舒文茵挑了挑眉,存心氣他,“哦,顧叔叔。”
顧彥琛順手拍她屁股,“不許亂叫。”
她整個人瑟縮了一下,握住他手腕,壓著他往沙發上靠,後來乾脆坐到顧彥琛腿上。
“書嶼叫你叔叔可以,我叫就不行?”
顧彥琛皺著眉看她,“現實是他叫你姐姐,叫我姐夫,你該叫我什麼?”
“琛……”舒文茵頓了頓,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叫,“老公。”
調節氣氛也要有個度,她不想在單位累了一天,晚上還要再進行什麼高強度運動。
顧彥琛一臉受用,湊近吻了她唇角,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