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琛連著三天都肉眼可見的心情不好。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怎麼第一次內部公演就撞上了結婚紀念日?
舒文茵一邊忙著籌備舞臺劇,一邊抽空安慰他。
什麼早點過晚點過也可以啦,當天結束也有時間啦,諸如此類看起來是在寬慰人的話。
顧彥琛買她的賬,於是負面情緒都丟到了澹雲灣以外的地方。
一大清早和宗曜白毓之約了高爾夫球,公益基金會的專案已經落地,幾個人湊在一起商討細節。
這幾年正是他們三人從父輩手中交接權利的時期,顧家和宗家的合作也愈發緊密,彼此互相支撐依靠,在情誼背後也有千絲萬縷的利益關聯。
顧彥琛對外稱病期間,股價沒有發生大幅的動盪,全靠萬世這邊靜如止水。
外界在觀望狀態,萬世不動,華普就不會出現大問題,大家都很看得清局勢。
陽光從蔚藍的天幕中傾瀉而下,無拘無束地灑在廣袤的綠茵之上,每一根草尖都在輕輕搖曳。
宗曜提著球杆規劃路線,不經意間提了一句,“易家從林家撤資這件事你們聽說了麼?”
顧彥琛和白毓之都聽到過些風聲,兩家婚都訂完了,這個時間點來這麼一出,一時讓人分不清態度。
白毓之不以為意,“易建州別從基金會里撤出去就無所謂。”
其他的和他也扯不上關係。
顧彥琛知道舒文茵和季聽白交好,便多問了一句。
“要退婚麼?”
白毓之瞟了他一眼,“你一個已婚人士,這麼關心人家聯不聯姻幹嘛?”
顧彥琛笑,“嗯,我和我老婆感情很好。”
這句話回得驢唇不對馬嘴,全是私心。
“你多餘提這茬,閒得慌。”宗曜懟了白毓之一句,自已也跟著好奇,“所以你為什麼這麼關心?”
一杆球揮了出去,和球洞只差了兩三厘米的距離,將將擦過,好不可惜。
顧彥琛上前一步接替宗曜的位置,隨口應著,“找點八卦回家哄老婆開心。”
“哄嫂子開心哪裡用的上什麼八卦,你在額頭上刺青,嫂子肯定開心。”
白毓之見縫插針地調侃他,的確是起到了添堵的作用。
一提紋身這事顧彥琛就鬱悶,他的結婚紀念日還沒著落。
“你嫂子忙得沒空看我。”
舒文茵加班加點的排練,回了家也是泡在練功房裡,睡前才有時間和他說幾句話。
顧彥琛又不能在這個時候添亂,他知道這個舞臺劇對她很重要,是事業的轉折點。
白毓之順勢又挖苦了他兩句,看他愈發沉下去的臉色,到底還是放了顧彥琛一馬。
“二哥,主要是心意問題,價值不重要,重要的是投其所好。”
顧彥琛笑的勉強,投其所好。
投完了。
沒得投。
以他對舒文茵的瞭解,就算最近拍賣場上能找到什麼稀世珍寶,拿到手送給她,她也未必十分雀躍。
頂好的東西都見識過了,拿到手喜歡幾天,然後照舊放在洞窟裡落灰。
這不是顧彥琛想要的效果。
很多人說告白和求婚是戀愛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時間節點,但很明顯,這兩件事不適合用在結婚週年這個日子裡。
他在和女人玩浪漫這件事上的確沒什麼天賦,更沒有經驗,又對自已提了高標準嚴要求。
用他寬慰舒文茵的話來說,就是為難自已。
時間就在焦慮中悄悄溜過,轉眼就到了舒文茵正式上臺那天。
劇場的後臺喧鬧,卻忙而不亂,演員和幕後工作人員各司其職,主演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