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文茵私心不想在澹雲灣見他們二人。
澹雲灣也沒那麼好進。
按理來說生人都不會放進來,但礙於是她名義上的孃家人,只能先在宴會樓的會客廳招待。
舒文茵鬆了口氣。
澹雲灣的宴會樓自打她住進來就是閒置的,顧彥琛不搞什麼酒會排場,她自已也沒興趣為了和青城的豪門太太們社交,辦什麼茶話會。
但那棟樓每月都有固定的維護支出,以及每季度購入裝飾品的高額費用。
閒置歸閒置,不代表就荒在那裡不管。
起碼今天就用上了。
兩個人從地下車庫直接往宴會樓的方向去,路上舒文茵的神色平靜得過分。
顧彥琛觀察了一會兒,突然攬住她,迴盪在耳邊的腳步聲瞬間便停了。
空氣安靜下來,只有他手掌摩挲在肩頭的布料摩擦聲,很輕地鑽進耳朵裡。
“累了就回去休息,我去見就可以。”
舒文茵被他低沉的聲音叫回神,茫然地抬眼看他,眨了兩下眼睛。
顧彥琛在給她一個不需要面對聶清的理由,他永遠會站在她前面,去阻擋她不願面對人事。
她的確想逃,垂頭盯著他襯衫上的貝母紐扣,在昏暗的光線裡依舊瑩瑩發光。
幽幽的,柔和的,並不刺眼。
舒文茵上前一步抱住他,手臂貼著他身軀收緊,埋在顧彥琛胸口深呼吸了幾口氣。
“不累。”
會客廳在一樓的北角,房間內通鋪佩斯利紋樣手工真絲地毯,保留標誌性的淚滴型元素,外形繁複華美,能夠完美契合任何型別的宴會。
外面風雨琳琅,半開的窗扇透進來密集的雨聲,襯得氛圍更加冷凝。
舒文茵進門後便一言不發,連寒暄也只是淡淡地看了聶清和舒文凱一眼。
聶清保養得宜,看起來不過三十幾歲,全套珠寶戴在身上,還真有那麼幾分豪門闊太的感覺。
但她不夠從容,尤其是面對顧彥琛時,整個人都顯得十分拘謹。
“小顧,聽說你病了,茵茵的父親本該和我一起來看看你的,但他現在不方便…”
顧彥琛打斷了她的後話,“有話直說。”
聶清被噎了一下,面色微變,“其實也沒什麼事。咱們是一家人,總要互相關照的。”
我來關心你的身體健康,你也該關心你岳丈的處境。
比起舒榮現在四面楚歌的境遇,什麼簡琳什麼私生子,在這個關頭都顯得無關緊要。
她只想讓顧彥琛幫舒榮一把,保住他在鼎泰的地位。
顧彥琛捻了捻指腹,看向聶清的眼中盡是審視意味,將她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看得透徹。
他一向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尤其是涉及到舒文茵,更不可能給他們太多時間在這裡囉哩巴嗦。
“舒榮的事我聽說了。”顧彥琛的聲音依舊平靜,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淡,“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插手鼎泰的內部事務。”
舒文茵默默坐在旁邊,盯著桌面那支形態優美的水晶花瓶。
她清楚聶清的來意,無非是求情,希望顧彥琛出手,替舒榮解圍。
這些年,聶清一邊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一邊為她自已和舒文凱謀求更多的利益。
可現在局勢變了。
舒榮身陷囹圄,她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成了泡沫,眼見就要破碎,一無所有。
聶清的臉色微微發白,似乎沒有預料到顧彥琛會如此直接地拒絕。
她眼神閃爍,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小顧,我知道你不方便管鼎泰的事,但舒榮畢竟是茵茵的父親,你不能就這麼袖手旁觀啊。鼎泰出了問題,對文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