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李盈突然捂著肚子。

費雞師神情擔憂地扶住李盈,李盈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給費雞師一個眼神,費雞師立馬心領神會。

“不知貴府的雪隱在何處?”李盈狀作虛弱的開口。

徐賀一愣,這說法他可不常聽到,平常大家都是叫茅廁的。可能是地方不同吧,他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直走到底,左轉就是。”

“多謝。”李盈轉身就要走。

“等等!”向初突然開口,“我陪你去,萬一讓客人迷路就不好了。”徐賀聽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點頭。

李盈神情沒什麼變化,只說好。

向初扶住李盈的胳膊,便走了出去。褚櫻桃和費雞師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擔憂。

李盈跟著向初走到了茅廁,向初等在外面。李盈自然不是真的難受,她只是想探探徐府。只是向初實在警惕,她也只能不動聲色地隨意看著。

很快,她走了出來,看到向初坐在廊道上,抬頭看著月亮。

月亮高懸於天際,皎潔無暇的光輝如同天女散下的銀霜,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銀裝。它的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如同母親溫柔的撫摸,輕輕地撫慰著大地的每一個角落。

它靜靜地懸在那裡,銀白的光輝傾灑大地,給世間萬物都蒙上了一層夢幻般的輕紗。

李盈腳步很輕,她坐在了向初旁邊,她發覺向初的臉上,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悲傷。

“你想母親了嗎?”李盈微微側頭,輕聲細語。

那語氣如潺潺的溪流,輕柔地滑過向初耳際,讓人的心瞬間平靜下來。

“我母親幾年前因病去世,沒過多久,向福就有了新歡。”向初突然笑了起來,可那笑卻如深秋的霜花,冰冷而苦澀。

笑聲中,帶著深深的哀怨,笑聲顫抖著,像是被寒風摧殘的落葉,淒涼而又無奈。語氣中夾雜著深深的痛楚:“沒想到,這個新的竟然是個病秧子,進了向家的門,就幾乎要花光我家的積蓄。”

向初低著搖著頭:“可是她得的是肺癆,這是能治好的病嗎?他們就跟著魔了一樣,非要給她治,呵!”

“其實,我這麼聽下來,感覺你並沒有對向夫人有很多的怨言。”李盈偏著頭看著向初的側臉。

向初抬起頭,又看向了月亮。

李盈又想到了那個小女孩,心中有些猜想:“那你對向晚瞭解有多少呢?”

向初神情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怎麼那小孩出什麼事了?”

“你知道,現在的向晚不是以前的向晚,對吧。”李盈雖然是詢問,但是語氣卻是肯定的。

“我……”向初將目光轉向李盈,但是又很快移開了,“是又如何,誰知道他們從哪撿來了孩子。”

“那你知道真正的向晚在哪嗎?”

向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四個月前那蘇才玉把向晚綁走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之後,陷入了一片寂靜。

李盈突然看到遠處草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藉著月光,她仔細辨認著。

“看什麼呢?”向初看到李盈的眼神有些飄忽,也順著李盈的眼神看去,但是什麼也沒看到。

李盈早在向初發現之前,就已經移開了視線,她如今看向的只是一片黑暗。

“沒什麼。”李盈將目光轉回,“我們出來的時間夠久了,該回去了。”

向初垂眸,一下從廊道上翻了進來,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徑直朝門廳走去。

李盈又回頭看向那個方向,似乎在確認自已的想法,隨後很快就追上向初,進入門廳。

“怎麼去了那麼久?”徐賀皺著眉,臉上有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