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恆徐司馬勸退,眾人察覺不對,便假意離開。等到徐志恆走遠了,才又返回牢獄,可又遭到獄卒阻攔。

眾人意識到向珩大抵是被謀害了,可又不確定,便讓裴喜君和費雞師在門前拖住了獄卒,李盈偷偷潛入。

果然,向珩已經躺在了地上,頭已撞破,定無生還可能。牆上還有幾近乾透了的鮮血,但絕不是自已撞上去的痕跡。

李盈心揪了一下,十分難受,只好偷偷溜了出來。

裴喜君與費雞師見李盈出了牢獄,也不再跟卒獄瞎扯亂聊,李盈將手裡的畫刻意擋了擋,與兩人一同離開了。

李盈向裴喜君與費雞師闡述了在獄中所見,他們二人也十分惋惜。

是誰殺的向珩,也不言而喻。而最後,也只能是以“畏罪自盡”來定義向珩,倒也省得徐賀為難。

只是向家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還有那個撿來的妹妹,她們兩人的日子往後可不好過。

她們三人回了客棧拿了些銀錢,又去了藥鋪抓了幾大包藥,費雞師付給藥鋪掌櫃向母治病的所有藥錢,吩咐他說,如果向家來取藥,象徵性的收幾文即可,若是問起,只管說這藥就是這個價格。

“叩叩叩”,隨著敲門聲的響起,院門被緩緩開啟,眾人低頭一看,開門的是小向晚。

費雞師摸摸她的頭:“真可愛!”又將手背輕觸向晚的額頭,“不燙了,小孩身體好,燒退的倒是蠻快。”

向晚轉動著圓溜溜的眼睛,晃動著她小小的腦袋,蹦蹦跳跳的將三人請進了屋子。

向母見眾人還提著藥來,欲起身行禮致謝,費雞師見狀趕緊將藥包遞給了李盈,跑向前去:“哎呦呦,您可別這樣,快躺好,快躺好。”

說著便扶著向母半躺好,還不忘給她向上扯了扯被子,怕她著涼。

費雞師嘿嘿笑著,給向母把著脈,“今日是不是都不怎麼咳嗽呀?”

向母點點頭。

“這脈象可平穩了許多,信我的,你好好喝藥,不出半年,這病都能好!”費雞師拍拍胸脯,十分自信。

向母呵呵的笑著,但沒過片刻,她卻哭了起來:“是向珩出什麼事了吧?”

眾人的沉默,直擊向母的心頭:“我知道早晚都是這個結果,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

裴喜君趕忙拿出手帕給向母擦去臉上的淚。冷靜了好一會,才拿出向晚的畫像,給向母辨認。

她接過畫像,儘可能的忍住眼淚不讓它落下:“真像啊!謝謝你,小姑娘!”她看了看裴喜君,眼裡滿是謝意,隨後又轉眼看向畫像。

又是一片寂靜,彷彿什麼都沒有與向母說,又好像什麼都與她說了......

眾人待了片刻,才默默的離開了。

李盈回頭,見向母依舊端著畫像,低頭看向房門口的案上,輕聲一笑,動作極微地放下了十兩銀子,便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