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瀰漫,暖陽初破晨曉,刺骨的寒風輕撫過街道潛入客棧之中,隨著幾聲雞鳴,眾人才緩緩睜開朦朧雙眼,懶洋洋的從被窩裡爬起來。

洗漱過後,便在客棧裡點了些油條、豆漿、醬餅、包子之類的早餐,坐在大廳裡慢慢食用著。

周邊桌上的客人像往常一樣談論著家長裡短。

“聽說了嗎?蘇長史在家中死了!”一人嚼著嘴裡的燒餅,不停地說著。

“都傳遍了,兇手好像是原來醉香樓的少爺,一大早就去衙門自首了。”另一人很不屑的回答道。

“真是可憐,昨日才死了兒子,今日怎麼又去了老子......”其中一人嘆著氣說道。

眾人面面相覷,驚歎不已。

蘇無名側著腦袋,向旁邊一人打聽道:“你說的殺人兇手,可是向福之子,向珩?”

那人見有人要打聽八卦,十分來勁,他放下手中就要到嘴邊的豆漿,側著身子,抬起一隻腿放在凳子上,一手倚著桌子,一手半耷拉著。

搖頭晃腦的說起來:“是呀!你們認識向珩啊。往日裡見他,斯斯文文的,沒曾想,今日在蘇長史身上竟紮了數十刀有餘!”

另一人喝了口豆漿,將嘴裡的包子嚥了下去,也搭腔道:“看樣子,蘇長史這醉香樓的契書,來的不乾淨啊,不然也不至於天降橫禍。”

蘇無名則點了點頭,回過頭來,見眾人已然加快了飲食的速度,他也趕忙將醬餅塞入嘴中,喝了幾口豆漿,就與眾人起身要去查案。

“喜君,你和阿盈還有費雞師去牢獄裡探望一下向珩,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麼起因和作案細節。”

走出滿堂客棧,盧凌風便停住了腳,對裴喜君說著。

於是蘇無名、盧凌風以及褚櫻桃便去了蘇府驗屍。

還未見著蘇府,便聽見陣陣哀嚎聲。靠近府邸才看見許多百姓、官員都身著麻衣白布,在院裡哭泣哀嘆。

這時徐賀煞氣沖沖的快步而來,微仰著臉,很是傲慢,他將右手的劍擋在他們三人面前,呵斥道:“還沒找你們,你們倒先送上門來了!”

盧凌風往徐賀跟前一步一步的靠近,瞪著他說:“秉公辦案,如何?”

徐賀用手中的劍用力抵到了盧凌風胸前,有意將他推開,可再使勁盧凌風也紋絲不動。

他只好放下了劍,深呼了一口氣,說道:“雖然向珩那小子已經認罪,但不排除他還有同夥!”

轉而打量了一下三人,輕呵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昨日夜裡,你們可是到過這蘇府,說不定,就是你們殺的!”

盧凌風將徐賀推到一邊,往前走了兩步,回了半個頭,斜視著徐賀:“說話可是要講證據的,徐大參軍。”

蘇無名和褚櫻桃也跟著盧凌風一同前往第一案發現場,只留徐賀一人氣呼呼的在那裡。

“可有人驗過屍?”蘇無名在門口隨口問了問小吏。

小吏搖搖頭示意沒有:“沒有,靈州縣,沒有仵作,已經有人去請隔壁縣的仵作了。”

說罷,蘇無名將圍守的小吏遣散,示意讓徐賀進來,便關上了房門。

徐賀好不服氣,雙手已經相互交錯在胸前,也只能在一旁咬著牙看著蘇無名驗屍。

蘇無名繞著蘇才玉走了一週,走到一旁,看著濺到傢俱上的血跡,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張開嘴:“蘇長史身上有了多處淤青,是生前與向珩有所搏鬥才留下來的。”

蘇無名又環視著周邊的桌椅案榻:“而這凌亂的傢俱,還有不規則濺射的血跡,也是打鬥時留下來的。”

他指著蘇才玉的屍體:“看這深深淺淺的刀傷,共12處,基本在心臟以及腰部之間,傷口不同的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