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從呂青離開不多時。

冷清了好久的呂宅賓客盈門。

大多數客人本不願意來。呂喬一個月後與呂布死斗的訊息早就傳遍九原城。

這呂喬時日不多,沒有人敢冒著得罪呂布的風險來湊熱鬧。呂家人心眼都不大。

可呂喬的僕從卻告訴他們,呂喬欲在臨死之前將豪宅和鐵匠鋪送給有緣人。

在整個幷州,特別是九原縣,追隨強者是生存的本能。

若是呂喬沒有受傷,眾人自然願意追隨。

畢竟相對於呂布高傲吝嗇的人品。呂喬欺強而不凌弱,仗義疏財,更受人愛戴。

呂喬癱坐在地板上,笑眯眯的看著賓客們。

來一個扎一針。眾賓客武力值雖然沒有僕從呂清誇張。

但基本上都還不錯。至少也是六十以上,有的還能到七十。

而其中一個滿臉嚴肅的少年居然能夠達到八十二。

呂喬輕輕鬆鬆將武力值提升到七十五。其中最高的三點就是那少年提供。

這針管只能抽取比自己高的,數值才會提高。

抽取比自己低的,依然能夠抽出能量。數值雖沒有提高,但根基更加深厚。

賓客們的神色逐漸凝重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整個大廳空蕩蕩。沒有以前的珍饈美酒,也沒有花魁歌舞。面前就一碗清水。

眾人本就是空著肚子來。早已飢腸轆轆。灌了一肚子水,一動能聽見水聲。

“諸位都是我呂喬摯親好友,呂布那廝稱我生病,想要搶奪縣尉之職。

他配麼?九原交到他手中鐵定完蛋。”

隨著武力值的快速提升,呂喬早已沒有之前那億點點慌亂。

眾賓客皺著眉,等著呂喬接下來的話。

這哪是什麼送豪宅鋪子給有緣人,分明是要逼大家站隊!

眾人沒想到呂喬病後醒來,居然多了些花花腸子。

可呂喬的狀態,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嚥氣。

這個時候誰敢表態,站在呂喬一邊。

“咱幷州的規矩,我呂喬懂。也不為難大家,今天請大家來,只為籌集藥費。養好身子。”

呂喬將眾人神情收入眼底,慢條斯理的說道。

眾賓客鬆了一口氣,還好只是要錢而已。

可轉眼又為難起來。到呂喬家誰會帶錢啊。

呂青這時捧起袍子,來到一位位賓客面前,像賣藝求打賞的。

一眾賓客好不尷尬。

身上這裡摸摸,哪裡摸摸。運氣好的能夠摸出兩錢,運氣不好的什麼都摸不出來。

臉都丟完了。一個個掩面而逃。

呂喬臉色也不好看。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好善樂施,就算有人借錢從不打欠條。

本以為可以收一大筆錢,能夠買到足夠的補藥和糧食。卻沒想到就這幾個錢。

難道看望一個重病的人,不是應該提著人參燕窩這種補品麼?

好歹帶點糕點水果啊!

本有些擁擠的大廳快速冷清,只有那個滿臉嚴肅的少年還在。

他身上麻衣打滿補丁,卻洗得乾淨,穿著一雙草鞋。踞坐在地板上,腰挺得筆直。

身邊擺著一個大布袋,鼓鼓囊囊。

呂青來到少年身邊,看見少年身旁的麻袋。眼神頓時發亮。

那少年將大麻袋推到身前。

呂青連忙將衣服兜裡零散的銅錢收起,猴急的開啟麻袋,卻愣住了。

他怒氣衝衝的抓住少年的衣襟。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揍在少年的臉上。

呂喬急忙喝止。

“不可對高順賢弟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