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盛夏烈日高懸,炙熱的陽光照在鎧甲上酷熱難當。

呂喬率領著中路軍也不著急趕路,沿著草原河流緩緩推進,每日行軍三十餘里。

剛進入雲中郡,斥候就與鮮卑人的探馬相遇。斥候營是呂喬最為重視的部隊,全著精鋼輕甲。一人三馬,兩馬騎乘,一馬馱著肉乾,冷白開,烈酒等物資。且七人一隊,小隊之間相互照應。

就這戰力完全碾壓鮮卑探馬,基本上遇見的鮮卑探馬都被輕鬆滅口。或許是探馬受損太過嚴重,鮮卑人完全放棄了探查大軍狀況。

但鮮卑人很狡猾,於大軍的必經之路上四處放火。

戰場是漢地,就算燒成白地鮮卑人也不會心疼。

呂喬是收復者,目的是全得雲中雁門,本身處於被動。鮮卑人想打就打,想跑就跑。

放火雖燒不到呂喬的軍隊,但這種計策是真的有夠噁心。草原風大,捲起草木燃燒的灰燼。本來盔甲整齊的肅穆之師,被灰一撲,搞得狼狽不堪。

草原行軍都是帶著牛羊作為軍糧。草被燒了,這些移動的軍糧就會成為拖累。更何況主路軍一人二馬,戰馬消耗也大。

若是武裝行軍能夠收復雲中雁門,呂喬不會選擇開戰。這本就他設的一個局,用中路軍作為誘餌,牽扯住鮮卑主力。

呂布關羽率的邊路軍突襲鮮卑空虛的部落。這是草原部落的侷限性,全民皆兵雖能聚集起龐大的軍隊,可部落牛羊需要逐水草而居。現在就像是獨守空閣的小媳婦一樣,等著大漢壯士的突進。

呂喬現在才不會傻得跟鮮卑軍隊死磕。等你們後院起火的訊息傳來,人心浮動時再雷霆一擊多好。

但現在鮮卑人不講武德,居然焚燒草原。這種行為雖能給呂喬軍造成很大麻煩,可在草原人心中卻是不可饒恕罪行,會遭天譴的那種。

幷州軍中最多的就是牧民,個個都對鮮卑人恨得咬牙切齒。

呂喬抓住機會在他們的怒火上澆了一把油。聲稱鮮卑人乃是上天賜予麒麟部的奴隸,奴隸居然敢破壞主人的草場。這還得了,必要用主人的馬刀讓他們明白自己的地位。

呂喬果斷派張遼等將帶兵絞殺放火的鮮卑小隊。

武將和士兵們滿臉黑灰,心中早就殺意滿滿,得了斥候的情報立馬殺出營地。

負責放火的鮮卑小隊戰力本就一般,遇到這群黑麵神哪是對手。不到一刻時間就被包圍,頃刻就屠戮殆盡。衣服也被扒個精光,屍體扔進火中燒掉。

王帳直屬騎士雖當了一年多不用放牧的老爺,但艱苦樸素的習慣沒丟。

哪怕是鮮卑人身上的一件破羊皮,一根綁頭髮的繩子都瞧得上。人人將這些破爛打包回營獻給他們最偉大的天神。

呂喬看著這批破爛嘴角微抽,隨後降下神旨,擊殺放火小隊的繳獲不用上交。全部由繳獲者本人獲得。

一群鬍子拉碴的草原漢子眼神頓時發著餓狼般的光芒。在王庭時雖說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但規矩也嚴格,不準欺凌弱小牧民,更不許出門劫掠。一天就是吃飽了練武,靈魂深處對搶劫的渴望早已溢位來了。

邊郡苦寒,在這裡無論是漢人還是草原人,幾乎人人都懷揣著一顆劫掠的心。哪怕是那些大族也一樣,只是他們玩得高階一些。搶的是強盜,得了面子又得了裡子。

這個頭一開,剿滅放火鮮卑小隊的熱情更加高漲。鮮卑人也學精了,放火派遣的不再是普通戰士,而是部族中的精銳。

可他們的精銳也就那個樣子。王帳騎士馬比他們多,裝備比他們好。你砍我一刀,最多在我鎧甲上留道白印。我砍你一刀,靠皮甲怎麼防得住,開膛破肚在所難免。

一漢當五胡。並不是漢人天生比草原人勇猛,而是技術裝備的代差。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