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

手機變得有點燙手。

她乾脆放回桌上去。

回頭,看向窗外盈盈繞繞的春夜。

銀朵走過去,雙手托腮撐臉,睫毛一眨一眨的,過了一會,她伸手戳了戳透明玻璃上的反光點,就著月色出了神。

事情好像變得奇怪了。

又讓人產生疑慮。

所以那個哥哥,真的是不待椿老師嗎?

說起來,兩人都是畫家。

這太巧了點。

……

在這個奇妙又慌張的夜晚裡,銀朵翻來覆去睡不著,等到了夜裡12點,生物鐘才悄悄發揮起作用。

睏意侵吞理智前。

她覺得自己想了個絕世好辦法!

明天去問新爸爸!

既然爸爸知道對面那個哥哥是個畫家。

那麼。

他是不是也有可能知道對方具體的身份?

想到這裡,銀朵閉上眼睛,終於安心的睡了過去,好像夢了什麼,緊接著,就是心跳無限加速的聲音。

……

剩餘的夜晚還在繼續。

獨棟洋房裡安靜昏暗,直通三樓頂層的客廳牆壁,大大小小的畫作框在牆上,風格驚人,遮天蔽日般將整個休息區籠罩,桌上還有不同淚目的書籍,粗暴的堆疊在一起,微觀視角下,猶如南方地區錯落別緻的梯田良井。

實木桌椅,黑色書桌,塞滿各種顏料的置物架。

以及兩盆枯死乾涸的爬杆綠蘿。

各種雜亂的元素穿雜在空間裡,異樣的看起來很和諧,像藝術家隨手擺放的物品都能成為獨特的設計。

清瘦的男人在書桌前坐下,姿態矜貴散漫,修長的指尖搭在卓沿上,慢條斯理敲擊煙身,半截煙火精確落進菸灰缸裡。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手機,螢幕正播放著小姑娘第一視角種花拔草的畫面。

而後那對眉毛便皺了起來。

他確實沒想到,那天給他送花的小姑娘會是個短影片博主,可能是剪輯的時候,把傳遞花束的一幕當做素材發到了網上,引發了大片討論。

好在影片沒拍到臉,沒什麼惡劣的影響。

過了幾秒。

他嘆息一聲。

把個人主頁關閉了,決定以後保險一點,不再發露手繪畫的照片了。

點進私信裡。

目光掃過那一條條興奮的疑問句,有一條道歉訊息直直撞進他的視線裡。

【一朵:真對不起,不待椿老師,我的影片打擾到您了,我已經立刻把影片刪除了,非常抱歉。】

訊息僅僅停留了兩三秒,轉眼又被其他的私信衝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送花小姑娘發的?

口吻還挺認真的。

看起來,是真覺得抱歉啊。

春夜的風從窗戶縫隙裡灌進來,拂動男人額前的黑髮,他微微一頓,徹底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落在桌上那捧由一年逢和四葉草組成的花束上,想起了那天的情景,淡淡的笑了下。

笑過以後,又用手指緩慢敲動鍵盤,打出一行字,發在了微博主頁上。

【不待椿:請大家種自己的花,也別打擾正在種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