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問他看了有多久。

“嗯?”隨春笙笑出了聲音,卻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你猜猜。”

銀朵抿了抿唇,老實搖頭:“我猜不到。”

想到院子裡昨天就盛開的鳶尾花,又想到他昨天陰鬱的心情,她目光在他身上打量片刻,很快又溫吞的說:“哥哥,你今天有空嗎?”

隨春笙挑了挑眉眼,拖著嗓音,點頭道:“嗯,有空的,你想做什麼?”

“那你等我會兒。”

看見對方微微點頭,銀朵當即抱著拖把就跑回家了。

她動作不像剛剛那樣自然。

卻非常靈活,很像剛剛那群四處逃竄的小松鼠。

隨春笙愣了一會,遲疑的在原地停留了兩三秒,忽的笑出了聲音。

怎麼回事。

這可愛的小朋友好像沒昨天那麼怕他了?

——

十分鐘後。

銀朵拿著一籃子的藍鳶尾花再次返回,盯著空蕩蕩的二樓陽臺,特別乾淨,一個人影都沒有,她迷茫的將目光挪到更裡面一點的地方。

兩側落地門被不透光的深色窗簾覆蓋著,遮擋的很嚴實,視線沒法透過細小的縫隙探進去。

沒人,人不在。

她正糾結著是要在原地等待一會兒,還是直接去前面敲門的時候。

不遠處忽然處傳來一道慵懶清沉的聲音:“傻站著做什麼?哥哥在這邊。”

她呼吸一頓,下意識轉頭。

日光和煦,獨棟洋房的正門寬敞明亮,門簷擋住的地方光線暗了幾分,男人穿著深灰色的休閒服,靠站在那裡,一隻手抬著,似乎是撐著門,瞳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細碎的光。

他目光落在銀朵拿著的籃子上,眼尾若有似無的上移。

“過來,別曬著太陽。”

沉默兩秒。

銀朵神情狐疑,一言不發的盯著他單手抬起的姿勢,似乎是覺得疑惑,遲遲沒有挪動腳步。

半晌,才安耐不住好奇心問:“哥哥,我能不能先問你個問題?”

隨春笙:“嗯?”

銀朵瞅著他,憋出了一句:“你怎麼開門也要擺pose啊?”

雖然挺帥,但也很怪,有點自戀。

隨春笙愣了一下,良久後,他將貼著門沿的手挪出來,用骨節敲了敲牆上的瓷磚,視線微微俯下,低笑著說:“你倒是自己過來看看,看看我是不是在擺pose?”

銀朵不自覺走近,識相的抬頭一看。

他手上赫然拿著一支透明的藥水瓶子!!藥水瓶子底端連結一根透明的細管,有藥水源源不斷的從細管裡滴下來,順著針孔流進他的另一隻手背裡。

銀朵:“……。”

她臉頰瞬間漲紅,嚥了咽口水:“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我不知道你在打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