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段熱鬧愉悅的玩樂時光。
這場生日會在晚上九點結束。
離得近的同學們結伴回家。
距離稍微遠些的就被父母接走。
宋卿和宋榮帶著同事出去喝晚茶,詢問銀朵要不要跟著一塊去,銀朵心繫樓上的畫作,沒有跟著一塊去。
等家裡的小轎車車尾燈消失在小區的夜色裡,她關好了門窗,便踩著樓梯快速回到了房間裡。
整座洋房靜悄悄的。
銀朵從熱鬧勁裡回過神來,只覺得肩膀上瞬間落下一層失落的灰塵,她不清楚這種突如其來的孤獨感是怎麼回事,也沒來記得去弄清楚,就揉了揉眼睛,就坐到那副畫的前面,拿出手機,給畫拍了一張照片。
她在心底組織著語言,點選QQ軟體,將圖片傳送了過去,開始打字。
【一朵:哥哥,這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嗎?太貴重了,你是不是送錯了?】
這次。
對方很久很久都沒有回覆。
銀朵也沒一直等著,而是洗了個澡,弄乾淨頭髮絲粘上的黏膩奶油,才在香香甜甜混合著顏料乾澀的味道中睡去。
再次醒來。
她是被雷聲驚醒的。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暴風雨,有獨屬於這個季節的熱烈,雨點如一顆顆星星,擊打著透明的玻璃,留下一串串不規則的痕跡。
先前那種狂歡過後的失落感與孤獨感更加濃郁,銀朵每再次睡著,而是爬起來到書桌邊再次檢視有沒有新訊息。
現在是凌晨四點五十八分。
她怕吵到隔壁休息的父母,腳步邁動的很輕,拿起手機,開啟,螢幕上赫然有一個新訊息的提醒。
四點整左右發來的。
【隨:生日快樂小銀朵,哥哥沒有送錯,前天看了天氣預報,你生日的那天,雲渡市會下大暴雨,所以,哥哥乾脆送你一輪月亮。】
四點十五分左右。
他又發來了一條訊息。
【隨:哥哥最近很忙,就不能給你過生日了,哥哥希望,就算身處黑暗,你也能遇見自己的光明,所以,下次見面,別跟哥哥生氣?】
夜晚的氣溫本來就比白天涼快不少,中央空調把熱氣徹底驅散,呼嘯的風雨聲灌進銀朵的耳朵裡,敲出一層層鼓點。
夜色瀰漫,倉皇混亂,湊近了那副畫,鼻息裡是更濃郁的顏料香味,夾雜著男人溫柔留下過的筆觸。
銀朵捧著手機看著那兩條訊息,發了好久的呆,最後唇角控制不住的往上翹,握著手機整個人後仰倒下去。
餘光掃到畫作上的那輪盛大的月亮。
讓銀朵分不清。
眼前的到底是顏料。
還是真的有人把月亮摘下來,送進了她的心裡。
——
就這麼欣賞了好一會。
銀朵漸漸平復好心底的愜喜,再次捧起手機,給對方回覆訊息。
因為有好幾天沒見面了,她打字的語氣變得有些拘謹和官方,鄭重的像是在寫一封信。
【一朵:哥哥你好,謝謝哥哥的月亮和生日祝福,我收到了後一直都很喜歡很開心,一定會好好的愛惜儲存好你的作品,你工作忙我是非常明白的,不用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絕對不會生氣。】
銀朵想了想,今天走掉的同學,都收到了宋榮和宋卿準備的回禮,只有隨春笙沒有收到。
便繼續打字。
【一朵:另外,爸爸媽媽還準備了沐浴露套裝作為回禮,大人們的是紅酒,但我不知道該留哪一樣給你?但你的禮物太貴重了,不管是沐浴露套裝,還是紅酒,我都決定會再多準備一份回禮的。】
似乎是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