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春笙愣了很久。
隨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銀朵眨了眨眼睛,心想,心靈雞湯果然對搞藝術的不管用嗎?
“所以……”隨春笙舉起紙巾,也靠近了一些,輕輕擦拭了一下她臉上喝酒時蹭到的水跡,目光從她手臂下滑至指尖,“你是來安慰哥哥的?還是想摸哥哥的手?”
瘋了!
瘋了瘋了!
銀朵眨了眨眼睛,迅速收回了手,可臉上紙巾親暱的觸感不作假,輕輕掃蕩著她的臉頰,有些癢。
喜歡了多年的人為她擦臉。
又湊的那麼久。
就算是再強悍的心臟也會為之動容。
加上酒氣薰陶過後,這個時候她居然還能保持著和他對視的動作,眼底卻不再聚焦,而是用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呆滯又渙散。
啊啊啊啊啊!好帥啊!!!
啊啊啊啊啊啊!他那該死的溫柔!
有句話漸在腦海裡形成,狂刷存在感。
——對視,是一種別樣的精神接吻。
她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急促,怕被發現異樣,又覺得有酒色壯膽,她坐回到位置上的時候,居然還能繼續開口說話。
“嗯……都有。”
她覺得自己長本事了,敢調侃回去。
隨春笙前傾著身體,拿過她的酒杯,將裡面的酒倒進自己的杯子裡,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梢,又是一聲淺笑,眸光漫越在昏暗的空氣裡,聲色皆溫柔:“看來是喝多了,不許喝了。”
烤串早已經涼了。
再好吃的東西過了熱乎勁也沒什麼吃頭。
銀朵腦子還算清醒,搖了搖頭:“沒喝多但你說不喝,那就不喝了。”
隨春笙看著她微微紅潤至耳根的臉色,收回視線,將杯中酒飲盡,忽然覺得不妥,小姑娘餓了出來吃飯無可厚非,總不能餓一個晚上,但這沒分寸的酒不該喝的。
他也不該喝。
……
被夜晚的冷風吹了一陣。
銀朵忽然變得不太清醒。
聽舍友說喝酒的人最怕吹風,果然誠不欺我。
雨如期而至,下了有一會了。
隨春笙的車子不在附近。
銀朵包裡只有一把備用的單人傘,小的不行,卻不得不抽出來,為兩人承受風雨。
隨春笙低眸,看著少女手中那把迷你號雨傘,還拼命想舉過頭頂遮他,覺得好笑,溫和開口:“你遮好自己。”
銀朵搖了搖頭:“一起。”
隨春笙:“哥哥不怕淋。”
才怪。
銀朵記得他怕冷,搖頭堅持:“一起,靠近點,我們都不會淋溼的。”
她仍然努力去遮擋他,偶爾這種時候,她都固執的不像話。
眼看著她自己都要被小雨淋溼,隨春笙失笑從她手裡接過拿把傘,頓了頓,將她扯到身邊來:“那就靠近點。”
雨點一點一點拍打在道路上,烏雲遮蔽本就黑暗的天空,一絲月光都滲不進來。
視野變得稍微暗淡。
銀朵卻臉紅心跳的為自己的提議付出巨大的代價,越靠越近,她真的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體溫,以及那種乾淨的青檸薄荷味道,這麼多年,還未變過。
人間失衡。
銀朵控制不住心率,手上的儀器不能淋雨,被她藏進懷中,與心臟靠的很近。
忽然。
從後方行駛過來一輛車,輪胎壓著地面的積水沸騰過來。
銀朵下意識拉著男人往旁邊一躲,手指握著他的腕骨,人卻也鑽進了他的懷裡,更要命的是,因為動作太突然,她的額頭忽然擦到了一處冰涼柔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