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突然想起了什麼,她張嘴只說了一個字,耳根子一燙,瞬間閉了嘴。

那日騎馬,她被馬跌了一下差點兒摔了,他及時衝過來穩住了她,她因身形不穩晃動,嘴唇不小心蹭到了他額頭。

兩人當時皆是渾身一震,而後都當做無事發生一般。

她以為此事就算過去了。

可……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好似從那一刻開始,就有些變了。

在她的記憶之中,淮月一直是個溫潤的謙謙君子,舉止有禮。

因她大他月份,他從小便喚她素粟姐姐。

二人之間,雖偶有絲絲異樣情愫,但素來都是循規蹈矩的。

從不似……似這般……這般反常……

雖說,前世與他成親後,二人之間更為親密的舉動都有過。

可,在此之前,他從未逾越啊。

而且,前世他提親過後,並沒有來她院子裡尋她。

她擔憂的看向喜兒,喜兒靜靜的在地上躺著,起伏的胸膛證明著她還有氣,只是陷入了沉睡。

那副模樣,明顯就是被懂武功之人點了睡穴。

她再次看向淮月,眸底多了些其他情緒,只不過被她掩飾得很好。

她前世一直以為,他漂亮修長的雙手,只會執筆天涯。

畢竟,淮月公子滿腹詩書才華,在盛京無人所及。

誰都不曾見他拿過刀劍……

回想起,前世他拎著滴血的劍踏入太尉府的模樣,姬素粟的心忍不住,往下沉了沉。

看來,淮月也並非她想的那麼簡單,他身上有著她從未發現過的秘密。

淮月上前半步,她好像瘦了許多,這才幾日未見,是沒有吃東西麼?

眉頭微皺,擔憂道:“素粟,你臉色不太好,難道……真的像太尉所說的那般,不想嫁我,整日以淚洗面嗎?”

心微揪著,等著她的回答。

“我……”她想了想,還是下定了決心,不能嫁,她剛張嘴說了一個字。

便被他打斷:“那日,我問你,是否願意嫁我,你點頭了。”

不知為何,他突然不想聽她回答了。

她看著他,二人四目相對,她好像看懂了他眼眸深處的某種情緒。

似乎是哀求……

“淮月……”她垂眸,躲開了他的目光,頓了頓,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往後還是喚我姐姐吧。”

轉身,閉眼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

這是她的回答。

淮月此生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痛的滋味。

他不發一言,盯著她背影瞧了許久,最終只丟下一句:“那便如你所願。”

淮月何時走的,她不記得了,瞧著醒過來的喜兒呲牙咧嘴的揉著後腦勺上撞出來的大包。

她更加篤定了,淮月會武功,只是隱藏得比較深。

若非此次,她不按常理出牌,回絕了他的提親,恐怕他都不會露出馬腳來。

“小姐,奴婢是不是要死了,嗚嗚,要不奴婢去找個大夫瞧瞧,為何走路也能睡著,還摔了個大包。”嗚嗚,她不想死啊,她要把所有贊下來的月錢去找個大夫瞧瞧。

姬素粟抬手摸了摸她後腦勺,喜兒頓時疼得面部扭曲,的確腫得挺厲害的,她點了點頭,摸出半兩碎銀塞到喜兒手裡:“去吧,你這腳滑摔得挺厲害的,當時都摔暈了過去,是該找個大夫好好瞧瞧,可別落下什麼病根。”

“好的,小姐,奴婢先去找大夫瞧瞧。”喜兒也不做作,捧著銀子邊抹眼淚,邊出去了。

看那樣子,應該是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了,相信她自己是腳滑摔跤摔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