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抹哀傷。
這一夜，姬素粟基本沒有睡過，一直不斷的替換溼帕子，給淮月降熱。
天將要亮之時，她實在太困了，趴在淮月身邊睡了過去。
睡一睡的迷糊了，哪裡暖和便往哪裡靠，直到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被人壓在了身下，而且這人還有進一步動作之時。
她猛然驚醒，前世新婚經歷過的她又怎會不懂，慌慌張張的下意識伸手去推：“淮月，不要，不要。”
淮月動作一滯，迷茫的雙眸對上姬素粟驚慌失措溼漉漉的眼眸，有片刻的懵。
“不要。”瞧著這樣陌生的淮月，好危險，姬素粟真的有些怕了，一張口竟然帶著她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哭腔。
淮月微窒，逐漸清醒過來，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面色微變，快速起身。
這一起身這才發覺自己渾身不著一物，面色一變，再次朝著姬素粟看去。
她衣物被他褪到了一半，此刻正縮在一團，慌張的整理衣物，模樣可憐。
“素粟……”他嗓音乾啞。
姬素粟從來就沒有如此狼狽過，就小憩一下，就被人脫了衣物，而且她還渾然不覺。
心裡慌得要命，聽到他的聲音，她更慌。
可這模樣落在淮月眼中就變了，變成了她害怕他，他如今開口說話都能嚇到她。
淮月拳頭微微緊了緊，背轉過身，視線外往，一眼就看到火堆邊烤著的衣物，正是他自己的。
走過去撈起來一看，乾乾淨淨的。
他一愣，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女人已經穿戴整齊了卻依然縮成一團將頭埋在臂彎裡。
哭了麼？
他快速將衣物穿上。
再次靠近她，顯得手足無措：“素粟……”
她緩緩抬眸看向他。
“我……”他張了張嘴，卻發覺無從狡辯，垂眸，道：“對不住。”
“……”她搖頭。
臉上臊紅。
淮月五指攏緊，頓了頓，再次看向她之時，帶著忐忑和小心翼翼：“素粟，我們的婚事如期舉行可好?”
她微愣，抬眸，與他四目相對，不知為何，少年的眼神映入眼中，卻好像有一顆針扎到胸口上，戳心的疼。
她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夢中我嫁給了你，也害死了你，淮月，我不能嫁你的。”
她只能以這種方式將前世發生的事情告訴他。
“素粟，那只是一個夢。”淮月直勾勾的盯著他。
她別過頭，不忍再看到他受傷的眼神。
淮月情緒瞬間低落，他懂了，就算他們如今有了肌膚之親，她依然不願嫁他。
“我也不會嫁給其他人。”這是她唯一能承諾的。
淮月看著她，他想看透她，卻看不透，手指蜷攏握拳，語氣溫和:“好，記著，這是你承諾我的，不嫁我，亦不嫁他人。”
“……”她無聲的點了點頭。
“我帶你下山，送你回府吧。”
“送我去弘福寺吧。”
“好。”
下山的途中，她還是沒忍住好奇問道：“淮月，你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淮月沉默了一瞬，而後回答道:“師父打的？”
“你師父下手未免也太狠毒了些吧，此事相爺知道嗎？”
“嗯。”他點頭，好像沒有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意思。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追問。
二人瞬間陷入了沉默。
許久。
淮月突然出聲喚了她一聲：“素粟。”
“嗯？”她看向他。
他停住腳步，轉身看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