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回來之時,夜幕已降,府門上的燈籠已經點亮了,昏黃的亮著,不是很明亮。
秋雨冰冷,她搓了搓手臂,好冷,往前走幾步,冷不丁的看到府門口竟站著一個全身裹著黑袍之人。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朝著府門口望去 ,值夜班的小廝此時也不知道偷溜到哪裡去了。
門口現在連個給她壯膽子的人都沒有,嗚嗚,小姐,喜兒怕鬼,不敢回去了。
突然,那黑袍人動了一下,轉身看向她。
喜兒先是被他慘白的臉嚇得倒退一步,而後才反應過來,小心翼翼的試探著:“淮公子?”
“……”淮月掃了她一眼,此人,他認得,是她身邊的丫鬟。
微微頷首,算是回應,便將目光移開了。
喜兒確認了來人,膽子也大了,上前些,正想說請公子進去,就看到守門的小廝引著小姐的奶孃李嬤嬤過來了。
原來是進去通報去了。
李嬤嬤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李嬤嬤也看到喜兒了,但也只是先看了一眼,便先招呼貴人去了:“奴婢見過公子,公子天冷下著雨呢,我家小姐邀請公子先進屋暖和暖和。”
“我的東西呢?”淮月淡淡的開口。
李嬤嬤捏著手中的香囊,聞言,趕緊雙手奉上:“東西在這裡呢。”
淮月抬手取過東西,轉身之時,丟下一句話:“多謝嬤嬤好意,她一心想與我劃清界限,又怎會邀請我進屋去坐。”
語畢,轉身離去。
李嬤嬤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得出來。
的確,小姐聽外邊兒人傳報,說淮公子前來取白日裡不慎丟失的香囊,小姐直接取了東西遞給她,打發她出來歸還,一句多話都沒說。
這二人之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常得很。
“公子這臉色瞧著不太好,是病了嗎?”李嬤嬤問喜兒。
喜兒搖頭:“白日裡來提親之時,瞧著都挺好,挺精神的樣子,就是……小姐拒了這門親事。”
“什麼?怎麼可能?”那麼要好的兩個人,郎情妾意,青梅竹馬的一塊玩到大,怎麼可能?
小姐的心思,她看得比誰都清楚,小姐見了公子便會臉紅,見不到公子又時常尋著小藉口去見公子。
每一次,無論小姐的藉口,理由多麼的無理,淮公子那都是寵著的,從未拒絕。
淮公子看小姐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她這個過來人一看就懂。
若是其他人,她不敢說什麼,可這兩個她從小看到大的一對兒,說要是有一方不願意婚嫁,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喜兒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嗯,嬤嬤,是真的,當時我和老爺都在場親耳聽到小姐親口說的,小姐說她不想嫁人了。”
聞言,李嬤嬤沉默了片刻,才說道:“難怪,我就覺著不對勁,這要是換做平時,一聽公子來了,小姐哪裡還坐的住,喜兒,我不在的這幾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就你走的那一晚,小姐莫名其妙的夢魘了,怎麼都喚不醒,結果好不容易被老爺喊醒過來……”
喜兒抬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扇耳光的動作:“小姐反手就給了老爺一記響亮的耳光,過了幾日,天天發呆,莫名其妙的哭泣,最後事情就變成這幅樣子了。”
“這莫不是……”李嬤嬤本想說鬼上身的,看了眼天色忌諱得很,拉著喜兒就往裡走:“夜深了,不能說不能說,喜兒,趕明兒一早,我們哄勸著小姐去一趟弘福寺吧。”
深夜,喜兒起來如廁,晃眼看到有兩個人影在說話,好像在談論小姐,她仔細一看,竟然是李嬤嬤和翠翠。
微愣,嬤嬤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