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的廝殺,逐漸逼近,初春梨花雨中的梨花清香被濃郁的血腥味兒掩蓋。

令人心慌作嘔。

姬素粟裹著厚重的披風,坐在迴廊下,一頭如墨長髮隨意披散,不束一物,一張美豔的小臉慘白,血腥味兒衝擊得令她想要嘔吐。

皺眉,緊緊抿嘴,強行忍住,一雙美眸一直盯著院門入口處。

“只要他進來,為父便放了你。”姬太尉站在她身後,抬眸望著拱門處。

院子裡重重埋伏,保管他有進無出。

姬素粟嘲諷的勾了勾唇,如今他說的話,她半個字也不信。

她新婚不過幾日,就被他騙回來關了半年有餘。

這半年,他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性情大變,模樣令她陌生至極。

腹中的孩兒突然狠狠的踹了她一腳,她臉色微微一變,不知為何,心突然很慌,胎動有異常。

是的,她懷孕了,可孩子的生父卻渾然不知。

很快,一道身影映入眼簾,姬素粟眼瞳緊縮,嘴唇蠕動,下意識想張口提醒。

一隻手重重壓在了她肩頭,稍微使勁壓制住了她的衝動,她咬唇,側目,姬太尉面色嚴肅,低垂看她的眼眸明顯不悅。

他警告的掃了一眼她腹部:“若你不想要這孽障,為父不介意幫幫你。”

“……”姬素粟死死的盯著他,明明還是那張臉,卻再也尋不見半點慈祥的痕跡,眼圈逐漸發燙:“您……真的還是我的父親嗎?”

姬太尉收回視線,好似從未聽到過她說什麼一般,將目光重新落在了那道身影上。

少年提著滴血的劍,駐足,隔著距離,同樣盯著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嗜血冷笑。

與此同時,院牆外翻進一批武士,將早就埋伏在各個角落的人進行反殺。

下手果斷,狠毒。

本是勢在必得的姬太尉,臉色逐漸發生了變化,他盯著淮月。

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原來丞相府早就與江湖死士勾結在了一起。”

“呵……”淮月冷嗤一聲,根本不屑回答。

他將目光移到了女子身上,將女子疲憊盡收眼底:“新婚不過數日,便不留隻言片語的拋棄夫婿回了孃家的人,好像過得並不如意啊!”

姬素粟聞言望過去,四目相對,她渾身一震,瞬間紅了眼眶,她在他眼中瞧見了恨意。

心下一窒。

本就毫無血色的唇,愈發慘白。

不,事情不是他想的那般,她沒有拋棄他,她是有苦衷的。

想深吸一口氣緩解,卻發覺連呼吸之時,胸口都跟著鈍痛。

“怎麼?心虛?無話可說了?”他遠遠的看著她,不曾移動分毫,眼神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他見她不語,自嘲一笑,眼神冰冷:“我倒是忘了,你可是姬太尉的好女兒,為了栽贓陷害丞相府,不惜假意委身於我,最終致我府中百餘人死無葬身之地,如此毒婦,又怎會心虛!”

聞言,她扭頭看著她的父親,滿臉的不敢置信,他竟是藉著她的手栽贓陷害了丞相府。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又以何種方式……

嗖……

身上的披風猛的被人暴力扯開,與此同時她脖子一涼,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她脖子上。

細嫩的肌膚瞬間沁出血珠。

高聳的腹部一覽無遺的暴露在人前,雙腳銬著粗大的鐵鏈,就連雙手也鎖著細細的鐵鏈。

手腕處細嫩的肌膚早已磨破,血肉外翻著。

淮月冰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不過片刻,一股怒火從胸腔裡瞬間燒了起來,憤怒取代了一切,他腳步一動,拎著血染的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