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這個可別再生吃了,知道嗎?”
“......”
老婦接過少年的魔物肉,便打算直接烤制食用。但一見到少年欲直接生啃便習慣性的用著長輩語氣來進行教導。後者不明所以,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放下切剩下的生肉,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狗般面無表情的耷拉著身軀。
看來他還蠻通人性的,老婦如此心說道。
“我不知道你吃了多久的生肉,也許你也聽不懂我說的話,但是我還是得說——這種肉,”老婦眼神一凜,一種威壓感迎面而來,“絕對不能生吃,但可以透過這個來烤著吃,明白嗎?”說完她指了指面前的火堆。
少年懵懂的眨眨眼,呆萌的樣子讓老婦有點忍俊不禁。
“聽不懂沒關係,來,看我怎麼樣就怎麼樣。”老婦邊朝少年解釋邊將用匕首切成入口塊狀大小的肉,用枝條串在一起,然後架在兩個石頭上,讓火焰可以準確烤到肉塊。
在火焰的高溫灼燒下,肥瘦相間的肉塊逐漸開始滋滋冒起油來,儘管沒有任何佐料,但是隻是單純的肉香就足以讓少年心生驚歎。
“可惜沒有什麼乾淨的水源,要不然不會直接烤了,但這也沒辦法。”老婦邊望著在火上起舞的食物邊跟少年聊道,“不過總比生吃好多了,先不說口感之類的問題,起碼安全不少......”
少年只是朝老婦眨了眨眼,並沒有什麼表達的。
興許是近半年闖蕩無人區的原因吧,老婦心裡頭憋的很多東西都朝他一股腦的扔了過去。萍水相逢,在無人陪伴的旅途上,總是會希望去找人傾訴的。
“唉,你這個年紀,不說二十以上,也得十五六七了吧——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我那個孝孫,他是真的被他爺爺給害慘了,逼他學一堆東西...他年紀跟你差不多,就擔任禁衛隊隊長了。作為繼承人的長子長孫,他擔子真是...唉...
“不過也是,那娃的人生自打孃胎一出生起,便釘下了重重鎖銬,婚姻童養,至始至終還不得不順從...只怪我沒辦法去管,他爹那愣娃子也是...也不去管,任由他爺爺去全權負責,隔代代溝怎麼管...哎呦,要焦了要焦了...”
“吶,給你孩子,”老婦將烤好的肉串遞了過去,“把你嘴上的血汙給擦一下...哎對,我忘了你聽不懂,幫你擦算了。”
少年不知道老婦剛才那段話是什麼意思,興許未來的某一天,他再次回想起來後,也會有全新的發現吧。這個讓時間去醞釀...
接過肉串,少年痴痴望著串上那焦香氣四溢的烤肉。他坐在地上先是乖乖讓老婦用破布幫他擦乾淨自已的嘴巴,之後再警惕地聞了聞,確認沒什麼毛病後一口咬下...
味道如何且不談,光是口感就早與生肉天差地別了。
“hu!”少年不由得發自本能的驚呼,看來他對此很是驚喜。
“你真的是第一次吃熟肉啊...也是,畢竟以前都是靠生肉度日的...”老婦眉宇一舒,看來她也很是欣慰,“慢點吃就行,不著急,不著急...”
面無表情的少年儘管不會語言表達,但行動與神態便已經充分表達他的思想,這種單方面的對話也因此以一種很玄幻的方式繼續了下去...
至少,在之後的旅途中,也可以多一個夥伴倒也不是什麼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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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
“對,莫。來,跟我一起念,莫——爾——”
“...莫...莫......爾。”
“沒錯,這就是你的名字。”老婦望著那被篝火照亮的土地上,用樹枝寫完後出現的文字,“Mohr(莫爾)。”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