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讀書人?\"褚汀蘭看著男子臉漲得通紅隨口問。
\"是,在下週天佑,是個書生,見過姑娘。\"男子拱手。
\"那你怎麼還有時間刻這些簪子,不是要科考了嗎?\"褚汀蘭好奇的問。
前年匈奴因為經過多年戰爭消耗明面上不得不認輸承認附屬國的身份來避免滅亡。
戰爭結束,朝廷恢復停止已久的科舉考試,去年院試早有結論,鄉試也跟著提前到了今年。
\"還有三個多月,家中也還要生計。\"男子坦蕩的開口,\"在下並非汴京本地人,只是因為科考才來了汴京,一路過來糧錢盡用,就想著先找個賺錢的生計。\"
\"你一天能雕刻幾個這樣的木簪?\"褚汀蘭好奇的拿著手裡的簪子看了看,簪子略顯粗糙,但都經過打磨沒有毛邊。
\"實不相瞞,費一天之力也只能做出五個,故而每支簪子賣五文錢。\"男子苦笑看著攤子上擺放的二十多根木簪,這是他一邊溫書複習一邊雕刻了十來天才攢出來的,還不知道今天能賣出去幾支。
褚汀蘭抿了抿唇想到大師姐說過的話。
大師姐說,戰爭摧殘過後滿地瘡痍,需要有大量的人才、官員務實才能慢慢恢復過來,在這個時候科舉選拔人才是智舉。
\"你既已透過了院試,為何不佩戴方巾著長靴?\"褚汀蘭疑惑,百花樓裡說書先生說書生過了院試就過了一個坎兒,可以帶方巾著長靴,讓人一看就知道對方是秀才。
秀才就是半個官,見到官員也無需下跪行禮。
\"院試過的倉促,沒來的及準備。\"男子無奈的笑了笑。
\"姐姐~\"秦暄研見褚汀蘭聊的開心已經完全忽視了自已,不高興的拽拽褚汀蘭的袖口,\"每個都不一樣,我每個都想要。\"
\"那就都要了,放在房間裡,等妍寶大了想帶那個就帶那個可好。\"褚汀蘭笑著問。
\"好。\"秦暄研脆生生的應下來,眼巴巴等著男子把簪子都打包好。
\"姑娘此話當真?\"男子驚訝的看著兩人,有些不可置信。
\"當然是真的,你還不趕緊把簪子給本小姐包好?\"秦暄研見男子看向褚汀蘭不高興的噘嘴,這點兒錢她還是有的。
秦暄研從錦囊裡拿出一錠碎銀拍在攤子上,豪氣的看著男子。
\"包上吧。\"褚汀蘭任由秦暄研的小手緊緊握住自已的雙手,感覺好笑。
\"我,在下找不開。\"男子為難的四處看著,試圖找個能把銀兩換開的地方。
\"多的算本小姐賞你的。\"秦暄研微抬下巴,不滿男人還不動手打包,再不打包她就要拉著姐姐走了。
秦書恆眼中再度閃過心疼,早知道今天出來是這麼個景象他肯定提前準備好銅錢,這麼多來幾次他真的受不了。
蟬衣捏捏鼓鼓囊囊的香囊沒吭聲,她料想今天肯定有花銷專門換了不少銅板。
只是小姐方才都已經說了剩下銀兩賞人了,她現在拿出銅板來跟小姐反悔了一樣,等離開這個攤子就把香囊裡的銅錢取出來全給兩位小姐。
蟬衣心中暗自滴血,但也沒有置喙主子們的決定,只是捏緊了手裡的香囊。
\"周公子,打包吧,多的錢就當是我們家小姐資助你的,若是日後有需要也可以來忠勇侯府,若是需求正當合理,我們小姐也會幫的。\"褚汀蘭大概知道是讀書人的自尊心在作祟,乾脆換了個說辭,她也沒有耐心在這個攤子上耗下去了。
秦暄研聽的一知半解,但說話的是褚汀蘭,聽不懂也不妨礙她聽褚汀蘭的話,\"對,姐姐說的對。我回家會跟哥哥說,你有什麼需要可以來侯府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