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悄悄移至日中,覃氏也沒有離去的打算,帶著兒子準備在壽康宮蹭頓午飯。
\"蘭兒,你有什麼想吃的?哀家讓小廚房給加幾道菜。\"太后拉著褚汀蘭的手,看著褚汀蘭將舞劍時取下的步搖插回髮間,眸光柔了又柔。
\"孫女不挑食的。\"褚汀蘭插好步搖坐在八仙桌上,看秦暄研煮茶。
\"姐姐。\"秦暄研將沏好的第一杯茶遞給褚汀蘭,褚汀蘭摸摸她的腦袋將茶水放到太后面前。
\"祖母嚐嚐妍妹妹做的茶。\"褚汀蘭帶著秦暄研在太后面前刷足了存在感,在餘暉中乘坐步輦從華清宮路過,回到了忠勇侯府。
回到侯府,兩人先跑到主院見了桑霜兒。
\"娘,你回來了。\"秦暄研邁著小碎步跑到桑霜兒身前一把抱住桑霜兒,依戀的在桑霜兒懷中蹭了蹭。
褚汀蘭問候了幾聲,一大家子一起用了晚飯,討論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整個正廳一派熙熙攘攘的歡聲笑語聲。
終於結束聊天,也吃完了飯。
褚汀蘭回到東廂房洗漱好躺在床上有些失神。
這段時間還挺累的,經歷了很多、很多之前沒有經歷過的事情。
想到一個個收穫又覺得並不虧。
太后還是賜給她了兩個侍衛,聽她使喚,現下也在侯府裡,想來皇帝派來的人也該調走了。
褚汀蘭提前到今天帶著秦暄研進了一趟宮內,最主要的就是讓皇帝派來在周圍監視她的人撤走。
她本就是黑暗中的人,更暗的陰影中一直有無法言說的存在窺伺,這種感覺就像是明知道身邊有一條見血封喉的毒蛇隨時會發動攻擊,卻苦於不知道位置在哪無法揪出來,頭頂懸著一把隨時落下的刀刃,連死法都不知道會怎麼死。
褚汀蘭躺在床上連連嘆氣。
胸口縈繞著一股吐不盡的憂愁與苦悶,帶著絲絲讓人沉淪的甜意。
汴京的規矩也太多了,人情世故也多。
今天從壽康宮被谷沫姑姑送出來的時候,谷沫姑姑還提醒了她一句要提防文宣王妃和世子。
谷沫姑姑也是無語,褚汀蘭每來一次壽康宮勢必有人受傷,這不是給褚汀蘭拉仇恨值嘛。
上一次是貴妃一直跪著,皇帝被訓斥,這次是文宣王妃和世子被冷落被斥責,聽聞皇后還因為太后贈送給褚汀蘭的鳳凰步搖氣到了,這是將宮裡位高權重的人都得罪了個遍。
也不知道褚汀蘭是有什麼魅力讓太后如此偏愛。
簡直是誰有傷害到褚汀蘭的可能,太后就率先給撂臉子,讓人人知曉褚汀蘭的背後有她和撐腰。
但這也更容易將褚汀蘭變為眾矢之的,谷沫猜不透太后的想法,只是見太后確實真心喜歡褚汀蘭,臨走時委婉的提醒了幾句。
還有幾天才到武林大會,褚汀蘭身心俱疲甚至不想知道自已身後還有皇帝派來的人沒,左右就幾日了,她歇著也行。
經過今天壽康宮中舞劍,想來皇帝也知道她會武了。
就是不知道潛哥到底是什麼人,行事老練謹慎,卻帶著一種稚氣的矛盾感。
褚汀蘭想著睡了過去。
……
褚汀蘭沒想到在武林大會上會遇見自已的師兄。
武林大會舉辦在汴京隔壁的仙源,秦屹星特意又請了幾天早朝假,帶著褚汀蘭和秦暄研一大早趕到仙源。
仙源的骨意臺上人來人往,沒有任何禁制,這是今年武林大會舉辦之地,四周都是衣著方便簡單的男男女女,相攜互談,帶著少年人的肆意風發,朝氣盎然充斥在骨意臺上散落如星。
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的時候,褚汀蘭的腦子還沒反應,身體已經先做出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