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追溯十萬年前。

“阿銘,咱們這次一起研發的系統一定能獲獎。”

程蘇文笑的一臉燦爛,小臂隨意地搭在身邊的人肩上,臉上是掩不住的興奮和意氣風發。

“嗯。”

封子銘神色淡淡,像是對這件事興致不高的樣子。

“怎麼了,阿銘,明天就要進行展示了,你怎麼這個表情?”

“沒事,就是最近有些累了,我去實驗室繼續測試資料了,你回去休息吧。”

“行,你也別太累。”

“嗯。”

實驗室內的感應燈隨著有人進入逐漸亮起。

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從懷裡拿出一個微型轉接器,接入了主機。

螢幕上一行行的資料被刪除,被替換,做完這一切已經臨近第二日清晨。

閃亮又肅穆的大舞臺上,主持人興奮又高昂地喊道:

“下面,到了大家期待已久的,我們的特級研發員,封子銘先生,程蘇文先生帶來他們的新作品!大家掌聲有請!”

這是一場座無虛席的現場釋出會,與此同時,線上直播也是萬眾矚目。

兩個長相都無可挑剔的男人穿著銀灰色系的西裝,緩步走上了舞臺。

一切,似乎都格外的正常。

直到…

“這次的系統最大的亮點就是,清除和遮蔽了一切和感情有關的東西,可以做到完完全全的無情無慾……”

封子銘的話,讓程蘇文直接僵在了原地。

無情無慾…?

他們研發的不是,快穿局內擁有最完整情緒體系的系統嗎…

“封子銘!”

看著正在侃侃而談的封子銘,程蘇文一把奪過他手裡的話筒。

但是主持人似乎也是他那邊的人,毫不客氣地將他拉下了舞臺。

舞臺下,程蘇文連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他垂著眼,像是在思考什麼。

他們的研發資料都進了快穿局的安保體系,要想這樣大篇幅地修改,需要局長的同意。

所以…只有他是傻子。

“呵。”

程蘇文很快整理好了思緒,直奔總部大樓局長辦公室。

“程博士,你來了。”

局長對他的到來完全不意外。

“為什麼?在你們眼裡我程蘇文就是一個無法商量的人嗎?一個個的都瞞著我,把我當什麼了?”

局長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對於情緒體系的研發十分盡心盡力,但這樣的系統…”

說到這一頓,後面的話,他真的無法當著滿眼通紅的程蘇文說出來。

一旦系統有了最完善的情緒體系,那麼和人還有什麼區別?

他們還如何管控那麼多的系統?

“好。”

“我知道了。”

“我收拾完東西就會離開快穿局。”

透過辦公室地大落地窗,程蘇文將大半個快穿局的景色收進眼底,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然:

“這種地方,誰愛待誰待…”

“程博士!”局長還想說點什麼,但只能看到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唉…”

局長一直以為程蘇文的脾氣很好,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程蘇文確實脾氣很好,但前提是,不要觸到他的底線。

不出兩天,快穿局的所有人都知道,特級研發員程蘇文博士被開除了。

包括封子銘,也是這麼認為。

他承認這次的事情有他自己的私心,但,他也認可局長說的,系統不該有那麼完善的情緒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