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身上果然是有些氣運在身上的,歪打誤著地竟讓你又碰著了一樁機緣。”

聞言,原本因為這道靈魂詛咒而思考著什麼的封陽當即思緒迴歸,沉下心來靜候下文。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道靈魂法陣的主人在設計之初的目的,絕非是簡單地為了滿足日常修煉或是禦敵,倒更像是在嘗試某種企圖實現永生的手段。”

長生,一個被無數帝王將相、豪傑英俠所追捧的終極目標。

不得長生,縱使強橫百世,到頭來也終不過一場幻夢而已。

而這,對於斗羅大陸的強者來說也不例外。要麼成就神祇得享永生,要麼百年之後化作一捧黃沙消散。

可,能有幸登臨此間之人,哪個不是驚才絕豔之輩。如此輕易地捨棄自己積攢一生的基業名望、拋卻至信親朋,又怎能心甘情願呢?

再者,那無數先賢的折戟之地,在他們看來也未必是難以跨越的鴻溝。這是獨屬於天驕的自傲,畢竟,古之先賢也不過是他們揚名路上的墊腳石罷了。

如此下來,對長生之術的渴求,配合上個人的修行經歷,便如八仙過海般催生出了這種種企圖跨越生死輪迴的長生手段。

想來,這生靈之金中的靈魂陣法,便是那邪魂師為自己準備的長生手段了。

“你難道不好奇,它是如何在千年歲月之下仍能維持運轉,乃至於神韻依舊的嗎?”

“因為這一整塊生靈之金,還有此刀流轉之後的那幾任主人的靈魂?”

按照封陽一開始的猜想,應該全然是生靈之金的功效,畢竟生命力在斗羅大陸上可謂是最擅治療、溫養和維護的神奇屬性了,更何況是生靈之金這種層次的生命能量,有些匪夷所思的能力也在他可接受的範圍內。

可既然這小鼎這麼說,那必然不會是如此淺顯的說法,封陽順勢再想,大膽猜測道。

“你發動那塊眼部外附魂骨的技能試試。”

六眼鱗甲獸外附魂骨技能,看破。

伴隨著一絲清涼湧入,封陽的雙眸上瞬間蒙上一層迷幻的彩霧,看破技能發動。

作為魂技的擁有者,封陽能明顯感受到這次的技能威能明顯提升了不少。他心裡清楚,這是那青銅小鼎暗中施為,便也沒過多糾結,直接將目光投入生靈之金內部。

在更高層次的幻彩靈眸的輔助加持下,封陽這次很輕易的就捕捉到了一絲在法陣中流轉的奇異力量。循著這一絲奇異,追本溯源之下,他驚奇的發現這陣法的各節陣眼處,或多或少都散落著大小不一的瑩白色光球。

若是有人聚精會神觀察起那些白色光球,就會發現其中竟封存著的竟是道道凍結的靈魂體,面色猙獰,氣息同樣有強有弱。

封陽瞬間感覺心中一沉,舉目向四周望去,約莫有數千之眾。

絲絲縷縷的慘白色光輝以某種特殊的頻率,源源不絕地從顆顆瑩白色光球中被剝離出來,然後沿著陣紋不約而同般朝著法陣中心緩慢湧去。

見此,封陽當即控制心緒朝著法陣中央飛速掠去。還未等他停穩腳跟,遠遠望去便見一位銀髮綠眸的小男孩,正打量著一團血紅色肉瘤,一臉淡漠。

封陽雖不是第一次見這小鼎的人形,但還是難免心中好奇。畢竟,對於器靈來說,終歸還是偏愛於顯露自己的真身。

故而,即便封陽與其日夜相處,也極少見它化作人形。

如今,趁著那銀髮男孩觀察那肉瘤的工夫,封陽也藉機打量起他來。

霜色髮絲在虛空裡泛著金屬冷光,將那露出的半側臉龐映得通透,下顎緊繃如鋒刃,眼尾微挑,一雙琉璃般的翡翠眼瞳彷彿碧波凝凍而成。翻飛的袖口露出小臂內側蜿蜒的咒紋,赤裸的腳踝在寬大的袍子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