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蘇飲月悄聲潛入前院,憑記憶來到春桃的臥房。

這是第一個。

春桃還未就寢,對著銅鏡梳理長髮,她素來喜好攀龍附鳳,見風使舵,尤其金貴這張臉,做著被高官子弟青睞的美夢。

這個丫鬟曾跟蘇堯靈對原主肆意辱罵,無數次動用私刑,背後更是傳了不少原主的閒話,思及此,蘇飲月閉上雙眼,自空間裡取出一瓶硫酸。

再睜眼時,她的眼底劃過一抹寒芒。

報仇,就該毀掉對方最珍視的東西。

窗戶被掀開,屋內唐突揚起一陣清風,蘇飲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來到春桃身邊,手腕一翻,濃硫酸立即傾瀉而出,一滴不剩的潑在丫鬟臉上。

春桃受了驚嚇,痛的齜牙咧嘴,騰一聲站起來,雙眼幾乎失明,她抬手想去捂臉,卻被腐蝕的痛苦逼得不敢接近。

她正想高呼什麼,蘇飲月就繞到她身側,一掌將她劈昏,生生堵住了那些絕望憤怒的悲鳴。

居高臨下的望著在地上癱軟成泥的春桃,蘇飲月的眸光十足銳利,就讓她在明天轉醒時,好好看看自己這張“驚人”的臉蛋吧。

如果她還看得見的話。

蘇飲月沒有過多停留,轉身直奔蘇老夫人所在院落。

她是第二個。

蘇老夫人常有拜佛的習慣,在屋裡設了神龕,此時正在虔誠參拜。

蘇飲月看得好笑。

這樣一個心如蛇蠍的婦人,竟還敢覥著臉乞求神佛庇護?

她只配下地獄十八層,受層層折磨。

思緒翻飛,蘇飲月閉目重回空間,睜眼時,手上已有了一枚蠱丸。

這是她用末世的變異獸熬製提煉而成的奇毒,人服下後將受蠱蟲折磨,永生不滅。

比起送她痛快一死,不如讓她生生受剮,往後的每一天都活在痛苦煎熬之中,替秦家的亡靈哀悼。

蘇飲月自側房跳入,轉瞬已行至老夫人身後。

她猛地發難,五指從後面狠狠掐住老人的脖頸,蘇老夫人劇烈喘息著,矮胖的身子扭曲掙扎,發出不成文的碎語。

“你是……是誰……來人……人……吶……抓……抓刺……客……”

蘇飲月眸光一冷,掰開蘇老夫人的咽喉,將藥丸逼她吞下,而後薄唇輕啟,嗓音奇寒無比:“我是秦家的亡魂,來取你的命!”

不給老夫人反應的時間,蘇飲月一掌劈下,老人就癱軟在地再無聲息。

最後是叶韻。

叶韻的廂房和老夫人緊挨著,蘇飲月三兩下就來到門邊。

之所以留到最後,是因為這個毒婦最為可恨,鳩佔求巢,以權謀私,虐殺秦蘭毫不心軟。

蘇飲月發過誓,母親受過的罪,會千百倍奉還。

她當然不會殺了她,這只是一個開始。

一聲冷笑,蘇飲月將二指彎曲,放在唇邊吹響,那聲音融入夜色,仿若野貓的窸窣。

原主的記憶裡,叶韻曾放毒鼠啃噬秦蘭母女,直到瀕死才肯罷休,那張洋洋得意的陰毒嘴臉,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正巧,她在末世裡習得的一個技能,就是操控鼠群,為己所用。

以己之道還施彼身,有時候,螞蟻能殺死大象。

隨著鼠群集合,聽著蘇飲月的號令,數十隻耗子踏碎窗框而入,叶韻的驚叫聲不絕於耳,燭火將人影印在牆上,倉皇失措好不快意。

這還不夠,蘇飲月趁亂踏進屋內,叶韻渾身爬滿老鼠,扒下一隻,另一隻又填滿。

她冷眼旁觀,揚手打翻了燭臺,不過是咎由自取。

火苗跳躥,很快就蔓延了一屋,叶韻最是寶貴房裡那些綾羅綢緞,此時它們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