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除了江郎,剩下的人都在靠近驛站的地方靜止了,彷彿被人定住了一般。賀朗政其實沒有,他只是裝作動彈不得,他想要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貓膩。

有一個身著破布,渾身破破爛爛,還佝僂著背,撐死只到季今瑤胸口的人,拄著柺杖走了過來。直到她開口說話,季今瑤才分辨出那是個婦人。

“拜見慕月大人!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海涵。”那婦人嗓音嘶啞低沉,蓬頭垢面的。即便季今瑤跟江郎同行,那人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季今瑤還是分辨不清楚她長什麼樣子。

江郎輕輕應允了一聲,隨後對她使了個眼色。那婦人趕忙從袖筒裡掏出一株通體紅豔、形似石蒜的花,放在季今瑤的鼻子下面,輕輕晃了晃。

“沒事的,這只是這裡的一道機關而已。”江郎轉頭,跟季今瑤解釋。季今瑤指著後面的人,這些人難道就不管了嗎?

“慕月大人,這位小娘子看來不懂我們這裡的規矩,您怎麼帶她回來了呢?”那婦人說著就抬起了手,而且不是衝著江郎去的,反而是想要鉗住季今瑤的脖子。

江郎面色不悅,抬手朝她肩膀打去,那人被這一掌震得連連後退。充分化力後,她一個轉圈,那些破布衣服悄然墜地。而後她變成了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裙、身姿綽約的美人。

等她轉過身的時候,季今瑤震驚的合不攏嘴。

她的臉怎麼跟自已的一模一樣?

本來還想誇她這個變裝技術厲害,現在對著跟自已一模一樣的臉,季今瑤實在誇不出口了。她轉頭拍了拍江郎的胸膛,忍不住感嘆:“我懂你說的意思了,我現在很懷疑,是不是連你都沒見過她長什麼樣子。”

江郎被她的話逗得低頭淺笑,誰知不遠處的老闆卻嘖嘖稱奇。

“看來這位小娘子,就是慕月大人的心上人嘍?那以後,我就要長這個樣子了。”說罷,還朝季今瑤挑了挑眉。

季今瑤沒太所謂,她擺手表示這件事兒隨她去吧。

“只不過,你可不可以把我朋友們放了?”季今瑤指了指後面的三個人。也就是這時候,老闆才注意到了後面站著的人。

她步履輕盈,越過兩人,走到了祁縕綸面前。仔細端詳他的長相後,笑得溫柔。只不過祁縕綸只覺得詭異,那人頂著季今瑤的臉,做著她永遠不會做的事情。

那人直接夠住了他的脖子,兩個人近到幾乎是臉貼臉。這季今瑤自然不能忍,她趕忙過去推開了老闆。

“等等等,這有點太不禮貌了吧?”

“哈哈……”老闆又準備對季今瑤動手動腳的,江郎開口喝住了她。

“芸娘,夠了!”

芸娘收回手,被呵斥了也不生氣,反倒是眉開眼笑地跟季今瑤說話:“這可是看在娘子的面子上,平日裡他不許我多說一句話呢。”

而後她拿出那支花,給剩下的人解了毒。

“請吧各位,酒宴已經備好了。”

與前兩個崗口狂放不羈,甚至門上掛有人頭骷髏的裝修風格不同,這裡的裝飾紅帳青紗,再搭配屋子中間碩大的圓形舞臺,以及從樓頂懸垂下來的紅帳,再搭配跳躍的米黃燭光,襯得氣氛曖昧又奔放。

季今瑤覺得,這裡一看就是用心佈置過的。況且,臺子下只佈置著五張桌子,每張桌子都用紅帳分隔開。

看來,這老闆就是要宴請她們幾個人的嘛。

挨個落座後,芸娘站在舞臺中央,一句話沒說就跳起了舞。舞姿綽約,哪怕季今瑤從未見過那種舞步,她也能欣賞出這個舞蹈的美妙之處。只不過,每每看到跟自已一樣的臉龐時,她總是有種詭異的感覺……

在她專心賞舞的時候,坐在隔壁桌的賀朗政卻是心思完全不在這個上面,他震驚於季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