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在桌面上點點,一定能想起來在哪裡見過他的。

賀朗政看她在沉思什麼,便忍不住打斷她。

“你要是敢再想法子去闖別苑,我會打斷你的腿。”

季今瑤皺起眉頭,不是,這人有病吧?

反正現在只剩她倆,那就把話說開。

“憑什麼!再說你要是捨得打斷我的腿,你不早打斷了?”

吵架最忌諱露怯,但她總覺得今天腳有點軟是怎麼回事?

軟腳蝦。

她突然想起這個不爭氣的名字,給她氣得不行。

低頭看自已發軟的腳踝,她才發現自已左腳踝的襪子已經被血浸溼了。

賀朗政以為她再耍什麼把式,便不再看她,反而一字一句地跟她解釋所有的事情。

顯然是公孫惜靈更重要一點,畢竟自已又不會死。季今瑤扶著桌子坐下來,聽他說話。

“也就是說,你不讓我去是怕我得病,而那個病連老沈都沒辦法?公孫惜靈也一直昏迷沒醒是吧?”

“是。”

她手肘撐著桌面,撓了撓頭。

難不成,盛文瑞就是靠這一點,一步一步引導著賀朗政娶那麼多老婆的?

“那他現在有給解藥什麼的嗎?”

麻煩就在這裡。盛文瑞只給吊命的藥,那些藥只能讓公孫惜靈每日清醒兩個時辰。

“他說沒辦法根治,也不肯把這個藥方給出來。”

賀朗政搖了搖頭,眼下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只有先讓公孫惜靈清醒過來,回憶她日常到底是怎麼染上這個病的。隨後再想辦法了。

“實在不行就抓了那人,嚴刑拷打,我就不信他嘴裡吐不出實話來!”

季今瑤給出的方法簡單粗暴,她就不信逼問不出來。

一頓暴揍不行,那就兩頓。

“你有看到他手上掛著的一個褐色手鍊嗎?”

賀朗政指了那人剛剛掀簾出來的地方,她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在說什麼。

“最大的那顆不是寶石,是瓶子。裡面裝著的是一種深褐色的氣體,平時無毒無味。但若是他來碰面前就已經吃了鉤吻,再打碎瓶子,不消一刻他就會暴斃身亡。”

季今瑤懂了,壓根就撐不到她們逼問出什麼。

太狠了,先吃了毒藥再來。

此行算是鎩羽而歸,上了馬車後她才發現少了點東西。

賀朗政談話去了,但他七弟去了哪裡,怎麼不見他了?

“王妃,你這腿怎麼回事兒?”

老沈指著她的腿,歪頭看了看。順著他的眼神,季今瑤才發現腿上的傷口好像一直在流血。

“沒……”

話還沒說完,她便栽倒在了座椅上。